她眼睛睜大,一聲尖叫就要出口,被對方的手死死捂住了,“不許叫,再叫我勒死你!”

她嚇得幾乎暈厥,但對方及時掐住了她的人中,低沉而有力地問:“地圖在哪?”

這一句竟然是日語。她渾身顫抖:“什,什麼地圖,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啪!”一個巴掌摑了上來,摑得她眼冒金星,口鼻鹹溼,一股血腥味湧上來……

“說,在哪裡!琬”

她鮮血眼淚一起流,哭著說:“我,我,我真的……”

“啪!”又一巴掌。

“說!藤”

她曉得今天沒有活路了,哇地哭了,對方捂口捂得有些慢,這一聲大哭傳了出去,外面客廳很快就出現了呼叫與急匆匆的腳步聲,“月兒……怎麼了月兒?做夢了?……”

吳媽很快到了門口,拍著門喚:“快開門月兒……做夢了麼……月兒……”

黑影死死捂著月兒的口,壓低聲在她耳上說:“叫她走!”

月兒哭得聲噎氣堵,脖子上的繩子勒得一陣比一陣緊,她只好順從地點頭,捂在口上的手慢慢鬆開,她哽咽著說:“姆……姆媽,沒事,我,你回去歇……不用管我……”

姆媽沒有聲音,彷彿是附在門上凝神細聽。

黑影示意月兒繼續攆她走人,月兒不敢反抗,哽咽著說:“姆媽……去睡吧……我……我沒事……”

話未落音,奶孃忽然尖呼起來:“來人哪……來人哪……”

奶孃的聲音尖利撕扯,在夜深人靜之時,顯得突兀而驚心!她一邊奔跑一邊呼叫,幾乎瞬間奔到了院子外,聲音出現在午夜的院子裡時,整座戎公館都被驚醒了。

黑影震怒,在月兒頭上重重轟了一拳,用日語狠狠罵了一句髒話,扯起她的頭髮便衝門口去。

扒開門閂開啟門時,客廳的燈忽然亮了,是剛被驚醒的玉燈兒走出來開啟燈鈕的,玉燈兒睡眼惺忪地靠著門打哈欠,哈欠打到一半,看見一個蒙面人劫持著滿臉血汙的少奶奶站在臥房門啦啦文|學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口,頓時失聲驚叫起來!

是蘭少爺先衝進來的,他雙手持槍,槍口瞄準黑衣人厲聲喝道:“放開她!”

黑衣人用生硬的漢語大聲吼:“閃開,不然我斃了她!”

不知他何時將武器換為手槍的,繩子在她頸間掛著,槍已指在她的鬢角。

“所有人都閃開!閃開!”

門廳已經進來一大群手持武器的家丁,可是束手無策,槍在人質腦門兒上指著,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月兒嚇得已經不會哭叫,眼淚卻像洩洪般兀自流,她本來不禁打,方才讓黑衣人打那幾下子,已經把臉打成血團,幾乎辨不清眉目。

外面忽然傳來一聲汽車急剎車的聲音,接著門廳的人群被撞開,四爺衝了進來。

“月兒!”他下意識地大喚,也被她滿臉的血震住了。

月兒看見四爺,眼淚流得更急,“四,四爺……”究竟他是強人一個,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出現才算是有了一線生的希望。

黑衣人彷彿也膽怯起來,喝斥月兒閉嘴,他要眾人閃開,馬上備車送他離開,否則他就打死她。

四爺警覺地看著黑衣人,喘了喘氣,示意身後人退出,然後說:“你把她放開,我保證你安全離開!”

“不要廢話,馬上備車!”黑衣人的口音生硬而顫抖,竟也未必是個特務老手!

一直用槍指著他的蘭哥漸漸放下了手,彷彿是聽從四爺的命令,一步一步向後退,逐漸退出了門外。

四爺允諾許多條件,試圖穩住歹徒。可黑衣人不要聽,撕裂般地叫罵著說:“馬上備車!馬上備車!”他明顯是恐懼激動,將槍口抵死了月兒的鬢角,月兒疼得慘叫出聲,這慘叫將黑衣人刺激到了,驚惶地叩上扳機,手槍幾乎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