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衣葉葉繡重重 30(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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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不等奶孃往下說,已經領悟,事情本身就是四爺籌劃的,她們應該找他興師問罪才對,憑什麼去求他!
奶孃見她似有所悟,便不說什麼了,月兒若有所思地說:“若是主動去求四爺,就得被動接受他不知前情的藉口,對不對?”
不必奶孃說什麼,她自己已“聽潮閣”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經點頭了,此時去求四爺,無異於給了四爺一個臺階下,他必定會趁勢說不知前情,並且託辭會更多。反倒不如別去找他,叫他懸心。相當於無聲地告訴他:此事本身就是你前前後後操縱的,你自己收拾好了!
奶孃輕輕點撥說:“你不去求他,他也必得將此事跟林家知會一聲,一味裝著不吭氣是沒有道理的。”
月兒點頭,她悟通了,不由自言自語道:“那就只好讓映星受幾日苦頭了,馬上放出來是不可能。”
奶孃說:“事已至此,不受些苦頭也不能夠,吃點教訓於星兒來說未必全是壞事,再者此時出來不合適,關在四爺那裡比在任何地方都安全,等四爺把出洋的事安排好了,將他送出去,也就放心了。”
月兒看著奶孃,想事到如今也就只有出洋一條路可走了,她嘆了一口氣,無聲地看著奶孃,不明白奶孃一個婦道人家,何以忽然有這樣的慧想。
這時,門哐地開了,二人抬頭去看,卻是四爺黑著臉進門了,正在門首換鞋,門廳的壁燈給他的影子擋住了,籠著一片濛濛的藍光。
奶孃忙忙起身迎上去,“四爺您回來了。”
月兒噌地起身,沒好氣地回了臥室。
奶孃看見四爺的臉傷,忙問是怎麼了。
四爺牛眼一瞪:“怎麼了?給林映月打破了?混賬東西!”
“這、這……”奶孃一句話也說不上來,橫是不曉得這是怎麼了。
四爺黑著臉進了書房,很快拿著檔案袋拿著戎裝上衣出來了,也不回臥室一下,徑直就向門口去,奶孃見狀忙說:“四爺今晚不在這邊歇麼?昨夜出了事,月兒一個人怕是不敢睡……”
“嚇死她!”四爺擲下這聲小炮仗就走了。
奶孃團團轉,不曉得這是怎麼了。
月兒這時卻從臥房出來了,“姆媽,我睏,我要歇了,待會兒有人來送鐲子,您替我收了罷。”
奶孃看看落地鍾,已是將近十點,說:“這麼晚了,誰會給你送鐲子!”月兒說:“會的,送來您收好就罷了。”
她料定寇老闆嚇破了膽,不出半個鐘頭就會送回。
不過她是真遇上了厲害人,寇乾媽趕回公館將事情一說,非但沒嚇著寇君柳,反倒叫她柳眉倒立,氣得發抖,“這姓凌的真是姨太太的兄弟麼?既是姨太太的兄弟,她幹嘛來求我放人?分明是想著壞我!”
寇乾媽也氣不忿,她家姑娘從班房撈人這種事雖然打得是四爺的旗號,但靠這種不正當事情斂財不體面,所以從來避諱給四爺知道。今天這樣一來,豈不是抖包了。這不是姨太太故意敗壞她們姑娘是什麼!
“唉!”寇乾媽無奈嘆氣,“看來這姨太太不簡單,速速將鐲子退回去為上!”
“哼!”寇君柳冷斥:“乾媽是活傻了還是怎麼?我退給她,豈不是承認調換了她的鐲子?我還沒傻到這個份兒上!”
她把煙放在唇上輕輕一吸,一股煙霧和一絲冷笑同時出現,她慢慢道:“鐲子呢,她已經當著四爺面兒摔碎了,這事兒就結了,我沒有什麼鐲子再還她!”
寇乾媽先是愣著,轉而有一層一層的笑浮出來,眼放精光地道,“是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咱們哪有甚麼鐲子再還她,她給咱的就是假鐲一隻嘛……”
寇君柳得了計似的笑了,夾著煙慢條斯理地向沙發坐下去,“乾媽呀……俗話說,風水輪流轉,我為什麼一直等著四爺?我就知道,誰也不可能得寵一輩子,四爺還會回來的。”
寇乾媽說:“姑娘這樣聰明,能軟能硬,四爺沒有道理不回來。哎,那個姓林的,不是我說,她差遠了,當著外人扇四爺耳光,豬腦子嘛這是……來,乾媽替你點上……”
寇君柳俯身去幹媽划著的火柴上續了一支菸,煙點燃了,也不去吸,手指夾了煙支,眼望了煙支上嫋嫋的煙線,很是出了一會神。然後淡淡地冷笑了,“小道訊息說,有個三公主跟四爺好上了,這樣一來,我倒有個好主意……”
乾媽聞言看過來,“是什麼主意?”
寇君柳依舊看著煙線,臉上的笑一層比一層難以捉摸,她說:“是什麼主意?現在講出來還為時過早,咱們先對付鐲子一事,喏,您先撥通羅副官電話,告兒他,沒什麼鐲子在我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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