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月下月朦朧 29(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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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身後也沒有下馬,在高頭大馬之上點了個頭、問了聲好,一身獵裝把身材襯得極端健美,又是那麼年輕英俊,騎在棕色的悍馬之上,活像外國電影裡那種金髮電眼的多情王子。
以至於三三仰面看的都有些失神!
他沒有脫下深棕色的麂皮手套,抬了抬手中馬鞭,問:“這位是?”
三三見是問她,倒低下了頭,眼目錯亂地落在馬蹬處,他所穿馬靴的靴腰與手套一樣柔軟,像外國小羊皮,細膩非常。
不知為何七小姐沒有答言,卻說了聲:“七少爺消閒!”
恰這時‘撓撓’從七小姐懷裡尖叫了一聲跳出來,箭一樣穿林而去,三三不曉得撓撓給七小姐暗中掐了一把,拔腳便去追,
七小姐見她走去,甚為得計,隨口跟司馬敷衍了幾句,待三三走遠完全聽不到這邊講話時,才說那位是她們家四爺的姨太太。
司馬哦了一聲,心想原來這就是四爺的愛妾,怪道四爺寵幸,果然是個好人!
他欲作辭走開,卻習慣性地禮讓了一句,說既然到了家門邊,不去坐坐麼?
他家距此處不遠,是上海灘一座名宅,被譽為中國的凡爾賽宮,是曾在法國學工兵的祖父親自設計建造的,整座府邸氣度雄渾、雍容華貴,據說頗有歐洲皇家園林的風致。七小姐曾經受邀替司馬六小姐做過伴娘,曉得那座豪宅驚豔,倒想著給靜丫頭九妹也見見,也不管司馬此時是實讓還是虛讓,徑拿眼睛去看靜小姐,彷彿說:去就去,怕怎的?
靜小姐倒沒什麼,她是大學裡的人物,社交公開早不是什麼新鮮事,然而九小姐卻幾乎絕倒,想這七姐姐越發瘋了,一個女兒家怎好隨便去男子家中!
九小姐說:“靜表姐去吧,我和三……我和她帶著撓撓回家。”
七小姐知她顧慮,倒也恰好能支開三三,欣然答應。
司馬見兩位小姐真要登門,倒暗暗叫苦,不虛讓那一句好來。
九小姐三三抱著撓撓做辭而去,三三從頭到尾不曉得今兒這是幹了個什麼事體,也不好回頭看看靜小姐與七小姐,只緩緩隨著九小姐向公園門口去,到了出口,卻滯足不前了,看看身上的綾羅綢緞,她那顆少女的心自是喜歡的,在公館是不能這樣穿戴的,倒十分留戀。
不覺就紅了臉子吞吐道:“九小姐先行一步,容三三在這園子裡多呆一時罷。”
九小姐料她是歡喜那些衣裳,想多穿一陣子,倒也體貼她的一顆心,微微點頭,由她去了。
九小姐走後,三三返身向園子深處閒步,不知行了多久,身上略乏,便揀了一幅乾淨露椅坐了下來,還不待拭一拭額間細汗,便聽身後細竹林裡有人說:“這個狗少!明明是在這裡騎馬,怎就找遍不見其蹤!”
隔著細竹林,聲音有些飄忽,但也足夠聽真,只聽又有一人介面道:“只怕這園子太大,錯過了罷。”
前者說:“且不找他了,咱二人歇它一歇!”
緊接著那邊窸窸窣窣坐了下來,後者問:“羅會長,敢問您這位同窗好講話不好講?肯拿出錢來支援愛國會麼?”
“這也不好說,就是碰運氣罷!”
“敢問這位爺著實手頭寬裕麼?”
那人笑了,說:“孩子話了不是,你只聽這司馬二字就該明白他是誰!”
聽者彷彿倒有些糊塗,想了想,說:“我卻不明白?”
那人就說了:“映星你是書香世家,不留意商政兩界的事,這司馬小樓乃是一位大軍閥的獨生孫兒,其祖父民`國初年在北洋幹過督軍,下野後南下來到上海,獨資開辦了各色新式企業,又在外洋起了數家商號,財發得要溢位來。你說寬裕不寬裕!”
(注:凡爾賽宮一段屬於架空與臆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