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月下月朦朧 29(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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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丫頭九小姐齊看向她。八戒文學
她道:“給他放一枚煙幕彈好了!”
見靜丫頭九小姐茫然不解,她笑了,拉了靜丫頭的手,讓她把身子就過來,卻對著她耳朵,輕輕說了兩句話。靜丫頭奪了兩手,向懷裡一收,對她笑著呸了一聲,“壞不壞你,又把三三拉進來。”
九小姐還不大明白,問:“是什麼主意?”
鈕靜文給她說:“七丫頭要把姨太太這件事給遮過去呢!媲”
“怎樣遮?”
鈕靜文笑向七丫頭道:“你說給九妹聽。丫”
原來,七小姐要以五小姐的丫頭三三為替身,打一次馬虎眼,不叫司馬把月兒的身份疑心到姨太太上面去。
不過九小姐聞言卻說:“何消這麼著,七姐姐多慮了,想想你那位北平的姨姐名字裡不也帶著月字麼,這個謊怎麼都不該破了呀!”
七小姐道:“話雖這樣說,究竟穩妥些不會差!”
其實七小姐所慮完全不是多餘,司馬這日到家後,就有跟班由戎公館的下人口中探回訊息,說:戎小姐們向日同行的女伴確然有北平來的親戚,不過另有一位絕色美人常常相伴,這美人不是別個,乃是戎四爺的愛妾。
司馬聽了倒也沒有深想,再也想不到小姐們算計他。倒是馬空山存了份小心,說還是仔細打探打探為上。然而正要發動人馬去打聽,卻遇見了戎家小姐們。
那日實是七小姐成心要跟他碰個頭,聞得他去西郊公園騎馬,特特率眾趕了去,也沒有刻意尋過去招呼,只信步閒走,三三夾在其間不明究裡,一徑只管撕著手中絹子。她本來相貌十分水秀,又給小姐們精心裝扮了一番,愈發出眾了,從後背看去,窈窕纖細,好生嫋娜。
司馬究竟是入了圈套,騎馬從後面上來時,很快認出前面婀娜一片的女兒班乃是戎家小姐們,再一細看,有一個背影十分軟款,立刻有些激動,想那必是月小姐無疑。
不過這次他的架子倒是端得很穩,實是前次戎公館一行太掃興,當著美人面給狗啖了,十分敗他大少爺的面子。他乃風月慣家,情場上向是進退裕如,等閒女子是與他較量不得的,用不得三五回合必要敗陣。因為深諳情場要領,曉得男人不能低了身段,故今日就做大起來,停馬不前,先著馬空山打頭炮去觀望一番,回來再做計較!
馬空山爽利滾鞍下馬,抱了外洋舶來的望遠鏡,操小道去窺探,過一時擦著汗回來,悉數報告說:“乃是一行四女子,醜俊不一、長短不等,靜小姐手裡拈著個綠草帽、九小姐攥著塊紅手絹、七小姐懷裡抱著只白毛狗,連人帶狗,共計五眾。”
又說面生的那位美人不是戲園子裡所見的白娘子,是另外一個,不過也頗有幾分顏色。”
司馬登時掃了興,無心情去跟七小姐招呼,拔轉馬頭拐了偏徑而去!
七小姐起初已經知覺他在身後隨行,不成想久久不見近身,久久不聞馬蹤,一陣勝似一陣著急,終於忍不住,裝著理鬢,轉回頭去看。
紅日當空,樹靜風輕,哪裡有什麼司馬大少!
她不由氣得跺腳,“那呆瓜居然沒有認出咱們!”
靜小姐九小姐聞言,也就美人回眸,紛紛轉臉回顧,一條濃蔭大道上果然空空如也。眾人都掃興,又拐彎走上另一條側道尋覓,仍不見人蹤。七小姐乾脆沒有心情走了,將懷中叫‘撓撓’的白毛狗往地上一摜,使手絹撣了撣旁邊的露椅,將手絹在上面一撂,坐下了。
除三三恭恭敬敬立著而外,其餘一干人都忽然偃旗息鼓,靜小姐亦撣了撣露椅坐下,九小姐扶著一株老柳,使手絹嘩嘩地扇著風,想這七姐姐也太過浪漫,竟興起擺佈男子的念頭,還不如涼快看場電影哩。
正在心灰意冷、花顏黯淡之時,忽聞得密林中傳來隱約如輕雷般的響聲。
“是馬蹄聲。”七小姐話未落音,靜丫頭九小姐忙忙理鬢整衣,還是慢了半拍,一騎膘肥體壯的純種英國馬由花木掩映的夾道上穿花渡柳迎面而來,那馬跑得並不快,卻觸得小徑兩側花瓣如雨,紛揚落下。那騎手一身麂皮騎裝,矯健前進,及至望到她們,一個急扯韁,遠遠勒住了馬,倒沒想到她們也拐上這條道來。
七小姐立不得立坐不得坐,恨這司馬來的好不是時候。
最後還是立了起來,慢條斯理,抽出帕子在身上撣了撣,將‘狗撓撓’重新抱起,抬頭時,只見司馬騎著馬遠遠從東來,卻是不緊不慢好生閒在。
這公園本來就美得如同皇室林園,偏他奪目非常,乍一看倒有些不敢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