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蘭陵指著我鼻子,噎的半天沒說話。然後大笑起來,撲到我身上又捏又打,“喪盡天良的,怎麼就偏偏看上你了,”打了幾下笑的沒勁,軟軟地爬我身上,“你就是個禍害,老天爺瞎了眼,什麼好處都給了禍害。從古到今,能掐會算,學識淵博,卻看不了字識不了文,嗜財如命,見便宜就佔的人就你一個,幸虧當初沒有舉薦你當官員,要不,早拉了街口砍八次腦袋。”

“那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說的就是我。”蘭陵說的沒錯,我咋就是個這種人呢?太好了。“明年一播種,棉花滿到處都是,不在惜這一點。咱是為事業奉獻的人,先得點好處有啥不對?當廚子還先吃肉呢,合情合理。”拍拍蘭陵肩膀,“你現在都習慣我這樣了,我要真是個大公無私,滿腦子為國為民地剛正不阿的好傢伙,別說你,我婆娘都不待見我。信不?”

“什麼話但凡從你嘴裡一說就篡了味道,”蘭陵笑眯眯的伏在我肩上,“學了那麼多奇門左道,可偏偏不學好好做人,還巧言弄詭的顛倒是非。好了,不同你計較。”說罷站起來撣撣身上地棉絮,“一年前啊,說什麼都不會原諒這種行為,今天就怪,氣都生不出來。都和你學壞了。”

“啥學壞,懂啥。”既然枕頭事件過去了,沒必要再放在裡面,順手抽出來丟椅子上,“弓和皮帶的事情別耽擱,明天就弄出來最好,抓緊。紡車還得我監工,事情多著呢。”從書櫥上將裝回收棉籽的罐子交給蘭陵,“也不會種,不知道這籽籽還用不用,你先拿去叫給人家南林苑。還有,明前可是要播六百多畝的地,讓他們趕緊準備下種子,不夠就去收集,看看還有沒有種棉花觀賞的人家。”

“夠,已經安排下去了,四處蒐集呢。”蘭陵認為安排下去的事理所當然要辦成,有勢力就這點好處,眼裡沒難事。“今我先走,明天過不過來不一定,不耽擱你。趕緊把紡車做起來。還有,工部上專撥的資金快下來了,不能捏你手裡,我也算你婆娘,替郎君您先保管著。”說罷就辭行了,頭也不回。

“啊,那啥,彆著急走,多錢?大姐!”眼睜睜看著便宜婆娘捲了俺的血汗錢揚長而去,算了,往後用地時候多支點出來,也吃不了虧。誰叫咱在銀行幹過。

紡車,木棰棰,線葫蘆,一樣一樣來,不著急。書房已經被我弄成了實驗室,又堆棉花又畫圖紙又做手工的,來個人都得跳著腳走路。

穎怕我受累,蘭陵一走就跑來服侍我。穎是個好幫手。在我旁邊端茶遞水的就不說,人也聰明,好些個鑽了牛角的事情都能及時的點醒我,這幾天搞創造就喜歡她坐我身邊,就算不說話見她人在心裡也舒服。

“夫君累了吧?要不就躺椅子上歇息會,”順手拉過我作弊地枕頭墊在軟椅上,“倆枕頭啊,夫君用的是哪個?”

“隨便。自家枕頭分那麼清楚幹啥?”忙了一整天,是該休息下了。伸了個懶腰,品了口茶潤潤嗓子,“隨便拿一個墊上,叫我躺會兒。”

“那可不成。”穎拿了枕頭交替的打量著,“咱家枕頭隨便你用,妾身和二女都不嫌棄,可人家地枕頭就難說了。不怕來了怪罪夫君?”

“啥意思?”看穎笑容詭異,提了倆枕頭亂晃盪,就是不說扔一個給我。“想啥呢?枕頭是拿來塞棉花充數地,昨天咱倆不是偷拿了許多回來嘛,早上我看癟癟的,拿了枕頭給它撐起來。”

“哦,妾身沒理會到,呵呵……”穎笑著挑了個枕頭墊在軟椅上。“妾身還以為您和……呵呵……想岔了。”坐到跟前把我衣衫拉平展,“其實啊,公主和夫君常來常往地,妾身呢,也就打個迷糊就過去了,您莫往心裡去。”

“常來常往也就這書房裡,平時門都不關,你羅嗦個啥?”穎表情異常。小眼睛閃亮。高深的模樣,看地我心虛。“我可沒存壞心思。別這麼看人,怪不好意思的。”

“存不存的,這個地步了,都無所謂。”穎伸手在搭我肩膀上開始按摩,力氣拿捏的剛好,捏的我渾身松泛,“從一開始妾身就看出來了,夫君沒必要隱瞞,再說,公主對您的確是起了情意,往常妾身和她說話的時候能有個察覺。她進不了咱家門,也不拿她當了敵手,妾身也明白您的心思,往後啊,您在這個事上莫揪心,別胡思亂想地堤防。”

“說到堤防就過分了,家裡你和二女,我從來沒有過那心思。”穎表明自己的立場,不願意我為這個事生了二心,只要我能分清主次就行。夫妻間,這些事情是隱瞞不了多久的,尤其穎這種精明女人,該知道的她都知道。該什麼時候用什麼口氣說話,穎已經拿捏的非常精確,到了這個時候她再不出來表態就不是我婆娘地脾氣了。“夫人放心,我對女人沒那麼多愛好,對了脾氣的本就不多,能搭上話的就更少了。你和二女是我命根子,既然這事扯出來了我就看你的意思,若是覺得蘭陵一老地跑來不合適,我就和她把話挑明說清楚,家裡為重。”既然穎提了這話出來,我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不能因為蘭陵傷害了穎和二女,該權衡還是要權衡的。

“夫君是個有情誼的人。妾身只是嘴閒了亂說,女人家的羅嗦,實在沒想到您是這麼個答覆,”穎按摩的手忽然停了下來,伏我耳邊輕聲道:“這話往後妾身再不提了,沒有逼您決斷的意思,千萬別往心裡去。”

我這婆娘啊,心思太巧。隨便撂個話就把我的立場弄清楚了,然後還假裝小心的陪不是,好像真和扯了不該扯地閒話一樣,弄的我沒一點脾氣。搬了穎的小身子過來,朝屁股上抽了幾下,笑道:“作,美美作。”也好,話說開我就不存了偷偷摸摸的賊心思,心裡負擔也小點,“這家裡少了誰都少不了你,知道這一點你才有持無恐,誰都經不起讓你算計。”

“這話可擔當不起,夫君嚇壞妾身了。”穎捱了打,順勢就窩我身上,“您才是要保重的人,別人不說他,有個事情妾身頭一個不活了。家裡啊,妾身就是想讓您少操點心,該打理的地方儘量的獨自弄的周正,還不是為您身子著想。”

“恩恩,好。你以後都打理,我也沒那麼大能力管,有你操勞地。”穎最喜歡聽這話,每次一說都笑地花一樣。我和李治不一樣,他給武則天說這話是不負責任,我給穎說這話是男人的寬厚,穎早都篡位了,武MM要加油啊。“下半年事情多,你也要悠著點,別學我朝床上一躺就起不來。”

“可是這話,妾身就想著,二女也眼看大了,花露水作坊要是能偷懶就連帶幫妾身招呼家裡,這丫頭現在可是水靈不得了。”說著還偷偷觀察我表情,“是該懂事地時候了,要不夫君教教她,或著二女自己也願意呢。”

“再說就打了。”我有點想笑,穎這心眼啊,太好用了。“安心,沒人能跑出你手心,你就是佛。”

“呵呵……”穎笑的踏實,在我身上拱了幾下,“要說呢,夫君心疼的還就是妾身。您想吃羊肉了吧?剛都吩咐廚房了,等二女回來,晚上吃泡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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