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等事了了,咱們再過來。”蘭陵將空杯子朝床頭一放,裹了毯子坐起來,柔柔地望著我,笑的燦爛。“這些天啊,咱倆再什麼事都沒幹,都魔障了。你夫人起疑心了吧?”

“嘿嘿,”估計是山裡空氣好。含氧量高。身體機能恢復吸收的機能比平時好,我竟然沒太覺得疲憊。除了飯量大增以外,回去應付穎遊刃有餘。“身體好,沒辦法,平時都是假象,關鍵時候才體現出來,不是蓋的。”

“美死你。”拉我坐下,扇開毯子將我也裹進去,輕聲道:“別怪我貪心,到手的東西沒在丟掉地道理。除非你死了,老天爺聽的見,我得緊緊纏你一輩子。”

“看,沒見識了吧?”蘭陵這些天處於亢奮期,智商有失水準,說啥白痴話出來都有可能。“老天爺才不管這破事。咱倆就沒必要說這話,順其自然最好,不要自己把自己逼到牆角。一二十年裡有可能,往後老了,誰還在乎這個,日頭地下曬太陽補鈣是王道。小心上不了五樓。”

“那也好,一起曬太陽。”蘭陵細嫩豐盈的身軀貼了上來,“想上五樓啊,下次你帶我去大雁塔頂去看,南山都看的清楚。什麼是幸福啊,就是靠在自己男人懷裡想幸福地事情,才是幸福。”

“那是意淫。豬腦子。”拉過蘭陵熱乎乎的嫩手輕輕拍著,“想幸福啊,就得先讓自己操心的人都過好了,自己自然就幸福了。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我是不是很無私?”

“恩,算無私吧。不過道理想通就變成無恥了。”蘭陵愜意的屈了身子爬我懷裡,“你呢,不瞭解你的人認為你和氣,你博學,你與世無爭、淡薄功名。假的,你才真正是沒心沒肺的人。這世間你能讓你操心地有幾個?你倆老婆,或許還有我,還有誰?少給我說你操心莊子上的農戶,估計連你的那些朋友你都不操心。你為操心的人能提了刀子砍朋友,是不?”

“哎,罵人不揭短,有完沒完了?”蘭陵這些天就愛提我提刀子砍她的事情,一說起來就先委屈的不得了,我都假裝忘記了,她偏偏揪了不放。“小心眼,從前到後我就差跪地求饒了,還喋喋不休,刀子就床頭上掛著,實在不成你砍我幾下算了,煩不煩。”

“就要提,”蘭陵緊了緊環住我的胳膊,“以前不提是不在乎,任誰砍都成,不屑去計較,丟身份。現在你是我郎君,想起來心裡當然不舒服。生了個女人身子,卻沒過過女人該過的日子,好不容易廝混個假郎君,還砍我,還不叫提。”

也是啊,現在倆人地關係不同了,說地有道理。歉意的在她背上拍拍。“各人有各人地苦處,你說你過的不隨心,可這世上有幾件事情叫人隨心地?咱倆是好的了,打打殺殺的最終能走到一起,多少算是有個結果。好些沒結果的,連結果都不敢想的人多的是。不說別人,就你最看不上眼的二女,我若是個沒良心的。她現在還不知道是個啥下場。”摟蘭陵地胳膊稍稍加了點力氣,“知道你不愛聽這話,可換了身份想想,不是每個人都能和咱倆一樣自在的。有時候這些話也就說給你一個人聽,也只有你能聽明白,這一年裡,若沒你陪我身邊,我興許能憋死也不一定。”教蘭陵知識。看似是不平等條約,可時間一長,我也心甘情願了。蘭陵家教不同,思想要開放的多,極少受到傳統的束縛。新的知識,新的思維方式,一點就通,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很美妙。

“很可疑。”蘭陵抱住我腦袋。反覆的打量,“這些天都瘋忘了,你不說這話我還真地想不起來。從一見你我就覺得可疑,時間越長越可疑。知道不?和你一起久了,連自己都不知不覺起了變化,腦子裡老是有些怪想法出來,原先我可不是這個樣子。”蘭陵靠在床頭沉思了半晌,搖頭道:“不對。你說實話。我連人都交給你了,你再隱瞞就對不起人。”

“啥實話?”她追問的不是一兩次,我現在已經習慣了。打死我都不能說,說了別人就更有理由打死我,收了笑臉,莊重道:“其實啊,我早都想和你說了,一直沒有機會。記得我給你講過瘋神演義的故事不?裡面有個最厲害的。叫原始天尊。記得不?他其實就是我表哥。”說的是真地,我有個N遠房的那種表哥。因為得了神經病從鄉下來城裡看病,最愛看瘋神演義,看完就嘟囔,自己是原始天尊啥的。

“滾!”蘭陵聽完笑的咯咯,撲到我身上又咬又打,“滿嘴沒個實話,今天就打死原始天尊他表弟。”

“打死也沒用,小心我表哥找你報仇。”看蘭陵地樣子,今天算是又糊弄過去了,反正以後她還會問,正好練習下編瞎話的技能。“不鬧了,趕緊穿衣服,回去收拾收拾,明天還要回京。對了,一會你再打倆兔子給我,味道不錯。”

“恩,這次放過你。”蘭陵笑的岔氣,撲在我身上抱緊,“別動,挨一會,下次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怕要等到元旦了。”

“儘量早。”我輕撫她的臉龐,“知道你的好處了,你就是不來,我還得拖你過來呢。我比你著急的多。”

“是老實話?”蘭陵滿意的笑道:“油嘴滑舌,淨說些好聽的。好了,放你,廝混是廝混,回去咱倆都用點心思,把棉花弄好。我按你說法專門派了些人到外面找這個辦法,真弄好就積了大德。”

“恩,我也想讓大多數人都穿地暖和些,”坐起來朝身上套衣服,“就咱一天穿的這個過冬都冷,更別說農家小戶了。”有錢人穿裘皮,做法還不到家,沒後世夾克那種樣子,四面透風,也不見氣暖和。晚上睡覺就是厚毛毯,床下鋪一層狗皮,狗皮沒汗眼,保暖些。窮人就沒那麼好受了,冬天就待在家裡,一般不出門,床上堆些厚草料滾上面就睡,冬天去莊子時候看了這些,心裡實在不好受。“放心,這棉布織的慢點無所謂,關鍵先把棉花弄出來,至少有個棉襖穿,有個棉被當鋪蓋,再別老是凍死人了。”聽他們說,去年冬天是長安難得一見的寒冬,前後凍死就上百人,小孩居多。

“郎君的心腸時好時不好,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好人。”蘭陵搬正我身子幫我係襻扣,指頭靈動,“還有啊,這次因為開雕版印書的事,回去大方些,別和那幫毛頭書蠹們計較。那些人成不了氣候,可都長了爛舌頭,東傳西傳的壞你名頭。”

“挺好,就叫他們傳,”怕啥,本就不打算在文人圈子裡混,傳壞了才免了麻煩。“紈絝子弟嘛,就這樣兒,菩薩還有三分火氣。”蘭陵以前讓我塑造個紈絝形象出來,現在好了,正好別人幫忙一起塑造。

“哈哈……”蘭陵聽我說地有趣,笑道:“那就由你去鬧,眼色放正,該維持地人不能得罪,沒名沒勢的按你喜好,多少留你個能站出來幫你說話地人。”

“還用你教,我從小到大可是著名的有眼色。那些人要巴解,那些人可以無視,有底的很呢。”笑話,蘭陵不知道的我知道,往後怎麼個發展方向我多少有個底細,該什麼時候攀附維持什麼關係,哼哼,牆頭草嘛,最有前途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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