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舉債(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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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債。坐家裡和穎把去隴右發展的針針腳腳所有細節帳務都清算一遍,頭一年墾荒肯定沒收益,建莊子買牲畜僱勞力裝備地主武裝團伙以及大量的糧食消耗……
“我感覺咱倆在商議謀反。”拿著穎列出密密麻麻一張尺餘長的帳單,“又是老兵又是兵器又是馬匹,沒姑娘媳婦的,一群老爺們暗無天日的旱原上臭烘烘起碼得過兩年,小心墾荒不成,反倒把人都窩成變態狂。”
“少胡說。”穎搶過單子算盤上出了個合計,“頭一年是大頭,四千貫上說話,開銷是大了點。”
“大了點?咱家哪來那麼多閒錢?才起了棉織作坊,千把人張嘴吃飯,收益還沒見,又大筆錢糧朝隴右上去,你算算清楚。”萬貫家財,幾年的積累就短短一年裡煙消雲散了。不是,弄不好還得舉債經營,頭一年四千貫砸鍋賣鐵就支應了,萬一二年、三年沒收益……“見效不會快,青黃不接時候我就抱你和二女跳井去。”
“說的。”穎楞了楞神,轉笑打了一掌,“帳既然算開了,反倒不怕沒錢。”
“別說朝你孃家拿,我堂堂侯爵,丟不起那臉面。”穎是不愁,陳家黑了頭狠賺好幾年了,家裡又沒王家這麼大開銷,現錢肯定有,可讓婆娘從孃家拿錢補貼家用,王家破落時都沒發生的過,現在家業興旺再伸這個手真不像話。
“妾身想想。”穎也覺得不太體面,收了輕快表情,拖腮沉思起來。
“實在不行,拿咱家作坊朝內府抵押籌點款子……”我覺得這樣可行,心裡打起算盤。
“不!”穎沒等我把話說完,一口否決。“根基不能動,任憑哪個作坊都不去壓錢回來!”
“我是說造紙作坊。怕啥?有咱一半股份呢,若大的作坊咱沒花一分錢進去,如今收效還不太顯著,先抵了錢用多合算?抵押,又不是賣。”二皮臉就我這樣子,很滿意穎現在的表情,她很幾乎沒見過像我這麼有智慧的人類。
“那可是人家公主投錢蓋建的,咱拿了人家蓋建的作坊找人家抵押現錢。這道理妾身有點……”穎聽完臉上就臊臊的,後面話硬硬沒說出來。
“有點啥?商業運作,哼哼,包我身上!”才放地年假,手裡有大把時間和蘭陵打擂臺,我太聰明瞭。
禮數不能缺,花露水作坊的新產品,雜七雜八的瓶瓶罐罐帶了一大盒子。蘭陵的身份,你帶再貴重的禮物都顯的寒酸,真正值錢的就免了。往年都是下人送,今年我親自押送過去,是不是有點見外了?
“正說朝你家送年禮呢。人到跑過來了。”蘭陵今年收益不小,內府那幫子老流氓我常見,如今活的滋潤到家,滿長安就屬這個機構花紅多。賣年貨全板車朝家裡拉,沒點王法。香水瓶子逐一地開啟聞過,喜笑顏開,“又弄出這麼多新玩意,可是打算過肥年呢。”
“那是,什麼新玩意都得先給我婆娘用,慢慢挑,我年上忙的馬不停蹄。說話還得去崔家談明年的生意。”撣了撣袖口,拿了個要走的架勢。
“別急,好不容易才歇下,沾個蒜就跑算什麼。說話就年上了,陪妾身吃個年飯走。”蘭陵挑了個滿意的香型捲了袖子塗抹,隨口問道:“你家隴右圈地的事籌備的怎麼樣了?”
“我沒管,都婆娘一手操持。”借了蘭陵挽留,解開大氅扔了椅子上。舒服的靠了上去。“才休息幾天,沒心思朝隴右上想。農學一年到頭給我折騰夠嗆。”
“這可是你不對,多大地事情這時候也該放下了,家裡要緊。要說親疏,你應我的事盡心盡力擔當,我樂意,我當之無愧,這是親。可若是為了我把家裡事情耽擱了,那就是陷我與不義,我心裡也過不去。”說完走我旁邊坐下,柔聲道:“別叫我心裡有負擔,再怎麼說我也不是你王家人,你能把我放的這麼靠前就足夠了。”
“說的,大過年弄的人心裡稀荒。有些話放心裡最好,說出來不是你難受就是我難受,雞飛狗跳地過日子反倒輕快點。”和蘭陵已經沒必要糾纏誰裡誰外了,有時候心裡偷偷想把她和穎、二女擺在一起,可下意識裡又排斥自己這麼作。我的苦衷蘭陵清楚,她願意我這麼想,可又時刻提醒我不必這麼幹。
“說說清楚對咱倆都好,”蘭陵在茶碗裡沾了點水朝將桌面一分為二,“都說情到濃處不分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論這話對錯,都不適合咱倆。我不是說道德、禮教,就算我現在嫁了你王家也一樣,反倒是相互間少些虧欠少些歉疚更能圖個長久。你心裡老覺得對我有虧負,我若也隨了你的心思就怨天尤人,這不是情誼,一下就變了負擔,一天天的份量積累下來,總有被壓垮地時候。”
“你咋知道我心裡對你有虧負?”
“我感覺得來。你越是顯得不在意,一幅玩世不恭的樣子看起來灑脫,其實活的更累。”蘭陵伸臉過來緊緊貼住,“該給自己著想的時候,或者你根本對自己就不在意……”
“誰說,我對自己在意很呢。吃穿用度,全講究。”
“嘴硬,你是什麼侯來著?”蘭陵輕笑著抵住我,“少看紙片,知道你記不住。真在意自己,這麼長臉的事情,滿處由不得去顯擺,前後倆月了還要看紙片。”
“哦,這麼說來我是個大公無私的傢伙了,還真出人意料啊。”得意的晃晃腦袋,朝蘭陵臉上蹭了蹭,“你想的太多,沒意思了。虧不虧你說了不算,我自認不是個高尚地那啥,今天過來也不是專程給你送香水。準確的說是過來混錢。”
“你家隴右上預算不過來吧?”蘭陵將下巴壓我鎖骨上用力給我過了個筋,吃吃笑了起來。“該是朝我借的,你若找了別人我才生氣。說明我在你心裡可是重呢,想了能滾到床上,窮了伸手就是錢罐……”
“我是不想朝大了折騰,”使勁朝蘭陵臀部給了一掌,“少說地噁心,我啥時候說借錢了?我是抵押。是貸款,給利息,和借錢兩碼事!”
“恩,說說,既然不是借錢,那就沒情誼可談了。你抵押什麼看我能看過眼不?按理還有利息,若不合意,絕不會讓你從我手裡拿走半個字去。”蘭陵嬉笑著依我身上。“死要面子。”
“說起來我對朝廷作的貢獻太大,面子當然是要那麼一點點,嘿嘿。”無恥的淫笑幾聲,“造紙作坊!”
“再說一遍。”蘭陵聽罷就朝我耳朵上撕扯,“你個沒良心的。你有本事再說?”
“疼…”搖頭晃腦才把蘭陵掙開,“造紙作坊有啥不好,反正也有我一半股份,利息就從股紅里扣……哎呀。咋咬人!”
“你怎麼不拿花露水作坊抵?咋不拿棉織作坊抵?還股紅,你就是上門來砸場子的,咬你算便宜了。”
“松,松點,死了!”勒我脖子舌頭吊出來多長,快窒息了。“成不成別打人嘛!”
“不成!”蘭陵不解氣,又捏了幾把,“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之徒。換個!”
“沒了……”雙手一攤,無賴道:“要不你預付十年地花露水定金也成……”
“敲死你!少來,”蘭陵說完又遞過來一肘,“壞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