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塞翁失牛?(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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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跟前就倆老太太,出了事只能扯嗓子呼救,二娘子的巡莊武裝隊反應迅速。第一時間趕現場。二話不說就跳了下去。
隊長都下水了,隊員們沒一個馬虎的。撲裡撲騰都跳了零度水裡抓人。幸好冰雪消融不多,河水尚淺,大人進去就齊胸,先給娘連拉帶扯的扔出來,娘這邊不帶活的,又滾下去。眼看是亂一團了,危機時刻九斤挺身而出,大聲斥責這不懂事的寡婦,並指揮了趕來救援地莊戶給這捨生忘死的瘋女人武力制服,押解跟前莊戶家裡救治。
在王家小侯爺的英明指揮下,落水的仨孩子都撈上來了,倆大的照顧好了還能活,小地那個危險,聽九斤說都凍成笑臉了。這個年代迷信,凍僵凍硬都有望救活,凍笑了就肯定玩完。冬季凍死個把人不希奇,入冬後道觀、寺廟裡都有慈善活動,挨冷受凍的能救濟就救濟,凍死的都把屍首歸攏起來入土下葬,是個善事。有經驗的這一說凍笑了就直接歸了屍首一類,不用急救了。
看來九斤今長了見識,臨場又懂事,了不起!王家希望大增啊,喜地我拽過來就腦門上猛拍,“救人不說站遠,瘋婆娘給你拽水裡咋辦!”
穎接過毛巾逮了九斤腦袋擦西瓜一樣,“二娘子也是,他著急跳什麼勁。家裡剛出個混帳,容不下倆。”
“孩兒不需師傅照料,”九斤今長了能耐,畢竟參與這麼大規模的抗洪救險活動,在娘跟前說話有了底氣,一下有了少先隊員的情操,“人命關天,若師傅留了岸上照料孩兒,水裡就少了強援。千鈞一髮,不容遲疑。”
夫妻倆對望一眼,被娃說的臉上臊臊的。“就會犟嘴。”穎笑著朝九斤屁股上掄一巴掌,“叫你師傅收拾停當了來見為娘,今救人的家裡都打賞,你就幫娘賞下去。著什麼急,換了衣裳去!”
“周醫生趕去救人了,孩兒想去看看凍笑的人是不是能救活。”在九斤心目中周醫生是個很厲害的傢伙,既能醫人又能醫飛禽走獸,非常了不起。
提周醫生,我表情有點不自然,畢竟這麼些年了,說趕走就趕走於心不忍。撮撮手,“走,帶我一同觀看,”成天聽人說,從沒見過凍笑是個什麼樣子,也好奇。
倆孩子躺棉被?裡,外屋那個可憐地母親正在跪求周醫生把小兒子救過來,不勝其煩的周醫生下令給這母親攆出去,然後頂了半屋人崇敬的眼光開始行醫。二娘子自稱內功驚人,宣稱不惜拿出自己苦心積攢一甲子內力救人。說罷端盆雪進來,一邊等周醫生給灌藥一邊朝雪盆裡發功,這邊一結束立刻給半僵的孩子推坐起來,一把雪就按在胸口、背部猛搓,嘴裡還發出傳功時痛苦的憋悶聲,孩子他娘看這幅景象立刻暈了過去,圍觀者也驚恐的散開一旁。
周醫生不知為何,對二娘子地行為不聞不問。只閉目拉了孩子在腕子上詳脈。對二娘子這種人除了鄙視還是鄙視,林海雪原的電視劇裡就有這麼一段,這是嚴寒地區裡地土辦法,長安人沒見過這怪招。凍僵了可以拿來活血,可若是溺水呢?
“三九!”二娘子在場合上很有當師傅地派頭,“為師內力不濟,快援手!”
“遵命!”九斤一臉迷茫的抱拳得令。二娘子朝雪盆撇撇嘴,九斤開竅。也掏了把雪,師徒倆一個胸前一個背後,二娘子還煞有介事地傳幾句誰都聽不懂的運功法門。九斤瞭解,這是師傅讓他用力呢。
可憐的死孩子啊,我都不忍心看下去。早知道不來了。當了莊戶地面丟人顯眼不說,光看王莊第一高手現在的表情,倆禮拜沒排洩堵實了一樣,看的人光想如廁。
二娘子終於憋不過來了。號稱吸收點啥精華,朝廁所竄了一趟,怪費勁的。周醫生還是那修仙表情,這邊一盆子雪擦過去又換一盆,我看的精疲力竭飢腸轆轆。正打算趁人不注意消失掉,忽然周醫生雙眼爆睜,急呼:“快!”
圍觀者有看的仔細的,已經指了孩子頸子胸口一片驚歎。“變紅了,有血氣!”
果然!剛還慘白泛青的面板逐漸變了顏色,胸口一直道下巴都恢復幾分血色,尤其摩擦頻繁處地潮紅越來越醒目,九斤和二娘子動作幅度越來越大,倆人額頭都滲出細密的汗水,二娘子是自己把自己憋的,娃這可是累的。這麼常時間下來九斤體力消耗太大。
行。今這師徒倆聯手賣大力丸,有前途!趁大家注意力都放了有望生還者身上。我悄無聲息的離開現場。還別說,二娘子這傢伙偶爾咋咋唬唬,可有些邪門本事,今是成心計算好了讓九斤露臉。
別看這麼小個事,發生在大人手裡沒人希奇,可一個出身高貴嬌生慣養地小娃娃不顧自身安危,帶領眾莊丁戰鬥在救災第一線就難能可貴了。在鎮定自如指揮下不但成功救出落水的一家四口,還同師傅一到用盡畢生所學將以死的孩子救活,用老人家的話說:這是和閻王搶人呢!
我若是閻王一定很不高興,可穎這個閻王夫人樂地花一樣撲騰,周醫生放跑百二十頭牛的事早就沒了計較。為啥?這周醫生是他兒子英勇救人的主要見證人和醫護同夥,趕走了容易,往後沒這個角色給九斤的大無畏行為潤色就可惜了。
“牛就算了,算了!”穎笑的呵呵,這會一千頭牛她都認了,“明問問官上,看他們還缺什麼。都交給九斤去辦,咱王家不是黑心戶,別家說是幫朝廷,可王家是幫良心!”
“你啥時候有過?”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臊,這婆娘要不成了。
“這可是家教!”穎得意啊,爽很。九斤露臉就趕緊居功,生養的整個過程好像和我無關。“今官上還過問了,沒人相信呢,這麼小個孩子怎麼就這麼懂事,救災救人的,都欽慕地緊。一說起來可不是咱王家的家教好,家教好可是當孃的辛苦,卯時頭裡……”
“停!”受不了了,老天爺都能臊掉一層皮,還沒完沒了。
“不說就不說,妾身隨九斤出去走走,看看災民安置的有沒有不妥。您家裡好好處理朝政。”穎抬了尖下巴從我我跟前輕飄飄出去,一出門利馬就變一副孟母的嘴臉,我就不信她能帶九斤搬走了!
“子豪生的好兒子啊!”羨慕我吧,一個個見面都這話,美很。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很虛偽,很容易被這種不值錢的恭維麻醉。自我感覺良好,尤其喜歡一臉自得的謙虛,“過獎,過獎。都是分內該做地事,誰擱了那麼個情形上都比王家做地好。”
“百二十頭牛。要沒王家挺身而出,這會怕還湊不整齊。”劉仁軌對九斤怎麼怎麼到不希罕,唯獨這一條前後唸叨幾百次了。能看出老頭心裡喜歡,我是他手下,又是農學少監,一提起這百二十頭牛就讚不絕口,就和他捐獻的一樣。自從這事以後,我就是中午才上班都不帶批評地,口氣裡透出對我遲到行為的欣賞,“莫要再遲了,再遲就下差了,總該公務忙畢才好。”
“是,是。牲畜上的學問,家裡和個供奉多研討了幾聲,這才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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