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自衛反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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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那些彈劾奏摺一樣,我嘔心瀝血完成的辯解摺子也彷彿石沉大海,呈遞上去就杳無音訊。
劉仁軌死人臉依舊,自打被我噁心到後就恢復以往的討厭嘴臉,不是嫌我懶散就是敲打了積極進取之類的廢話,再沒從他嘴裡打聽出有價值的情報。
而李義府至始至終都在裝糊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整日歌舞昇平的一派和氣。態度很明確,既不想惹火上身也不必落井下石,你好我也好,你不好我也沒辦法,兄弟倆誰不欠誰。
好壞先不論,關鍵心裡不踏實。按理不該拖延這麼久,搞不清上面那幫人什麼打算,折騰人很有意思麼?我這邊上吊繩疙瘩都綰好了,出來進去的提心吊膽,不說給個痛快。
也罷,本就沒在這群文官身上寄託希望,既然大夥都保持靜默我也只能靜觀其變了。現在要保持冷靜,反覆思量,好也罷、壞也罷,什麼結果是能接受的,什麼是接受不了的,自己心裡先得有個底。
“既然都沒了音訓,等過了年大夥把這事就忘乾淨了,夫君不必太費神。”穎親手捧了杯茶給我,寬慰般笑道:“既然已經辯解過了,又扯軍購又扯前方士氣的,怕誰也不敢在這當頭把事鬧大,區區幾個言官成得什麼氣候?”
老夫老妻了,自然明白穎的用意,不過是想給我松個勁卸卸包袱。說言官成不了氣候是自己騙自己,那幫人行事少有忌諱,一不看臉色,二不講交情,事情鬧的越大越顯本事,說起不怕死到是真的。當年李義府勢頭正盛的時候比我威風多了,就因為和個罪婦有瓜葛被揭了短。還不是被參的焦頭爛額?雖說最後依仗元首寵幸扳回局面,將個蹦達最歡的諫官流放算是報了仇,但自此被劉仁軌抓了痛腳直到現在都沒翻過身來,壞名聲的事。
想到這不由拿李義府當年地案子和今日做了個全方位對比。老李是色急忘本了,又手腳不利落被人抓了短,期間不得不帶出條人命遮擋。按民間的思路想的話,殺人償命是天大的案子,罪無可赦。但在上位者的眼裡就可輕可重。一來李義府難得的人才,小小個風化案子而已,就不必折損棟樑了;二來本是個小事,可逼迫堂堂大員殺人脫罪也是諫官過分,本來哈哈一笑的風流韻事非得逼人家弄出人命,煞風景。雖說罪在李義府,但禍由清流而起,要我是國家元首也回偏袒老李。
王家這事則恰恰相反。在民間不會有大響動。百姓們不可能有這種認識,王家待人親和的名聲或許還能博取些同情,可上位者眼裡怎麼看?首先有破壞國家體制地嫌疑。農耕為本的年代裡,在某些人眼裡王家的行為可以和挖國家牆角劃等號,說利誘是輕的。真要和你過不去,在‘利誘’前面加個‘有心’二字,只怕聖上想袒護都有難度。
按我所能承受的結果,最次不能讓人把‘有心利誘’的罪責坐實了。到時候罰俸、降爵甚至外放都不要緊。至少京裡咱不卻人脈,只要給人個無心的感覺,東山再起難度不大。
想到這讓穎喊老四來。到了這當頭上心裡反倒踏實了,不管能不能平息,先做最壞的打算,第一反應是先保陳家。王家地根基雖淺,想一下扳倒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怕就怕陳家受了連累。未雨綢繆。商家經不起這麼大風浪,而且陳家的資產也已經積累到引人注目的程度,想完全撇清干係可能性不大,也不現實;但可以透過些途徑將損失降到最底。
現在面面上一切照舊,不能給人心虛的感覺。所有地動作都在暗處,陳家財產作個全面盤點,不能分散,能集中的全部集中起來統一處置。我至今還欠蘭陵兩萬貫。這給我個提了個醒。同樣的欠條再來三張就相當於陳家的財產了。就算陳家有麻煩,只要出具長公主府上地六萬貫欠條。動陳家就相當於動蘭陵公主的財產,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胡鬧!”自古舍財取義的例子不少,可主動上門索取欠條顯示自己債務纏身的就我一人。蘭陵被我無禮要求弄的哭笑不得,“沒工夫陪你過家家,欠條開出來就得認,到時候你認這六萬貫不?”
“認!當然認!”
“那你先給前面兩萬還了。”
“還,肯定還!”
“沒皮沒臉!”蘭陵下氣的啐了口,“你這號早就沒了信譽,開六十萬你都不皺眉。拿我當匿財的禍東了,不夠人笑話的。”
“哪我找程老爺子去,雖然他沒你可靠……”就怕老頭哪天耍蛐蛐興起把陳家地欠條押上去這麼一輸……
“都開始準備後事了,啊?”蘭陵說的有點惱火,一本子摔我身上斥道:“我還沒死呢,你憑什麼預備到我前頭?”
“我尋思這事不可善了,現在軍備當頭不清算,不等於善罷甘休。”說這話的時候耍了個小心思,以探聽虛實為主,開欠條啥的不過是藉口,想從蘭陵嘴裡打聽最高層的想法。
話一出口蘭陵就品出了味道,一陽指戳過來點了我無恥穴,“遭謊都遭貫了!人前人後都不實誠,朝我這裡還用拐彎抹角?”
“拐啥?你拐還是我拐?好不好的照個面給個話對你來說不是大事吧?前後給人吊著,你當我愛胡思亂想?”
“現在本子還壓著,想等話的不是你一人。”說到這蘭陵也拿不住脈的樣子,“若真依罪處置,下手辦起來地話,你王家少說也得脫層皮;可現在……”蘭陵斜眼看了看我,表情變地古怪,“可現在有人給你撐著,辦吧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不辦則有違國之根本,盡是頭疼事。”
有人撐著。誰啊?誰對我這麼好?“那可是老天開眼了。我就想看看你地態度,依你看我著是該嚴處還是從輕發落?”
“就憑你這問法就該嚴處!”蘭陵不屑的眺我一眼,“現在是扳道理的當頭,還不倒認罪伏法地地步。不管是嚴處還是從輕發落都不該從你嘴裡出來,只要能把道理扳倒了,就是一文錢的責罰都不該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