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崢揉了揉她的腦袋,笑了笑:“永遠不人老珠黃。”

“也不用你等那麼久。”

那些事情,他沒有把握,一點把握都沒有。

他們兩個人簡單的吃過晚飯以後,陳寒崢離開了。

舒半煙靠著門,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空空的。

這一回,他也還是沒有說會什麼時候回來,也沒有說自己去做什麼。

只在走之前說,希望她永遠都是那個驕縱的大小姐。

……

溫吟的論文交上去兩三天,那邊的導師就回復,論文過了。

這是一件可以值得慶祝的事情。

可她卻沒那個身體條件慶祝。

時間一晃眼,就到了週末。

到了要去做手術的時間。

這個週末沒有陽光明媚,而是陰雨綿綿的路上,都是綿綿的細雨。

溫吟坐在車內,看著外面細細密密的雨絲,感受到了一絲冰冷。

開車的是司機,傅敘坐在她的旁邊,沒有說話,但一直牽著她的手,告訴她,他在。

車窗外車水馬龍,天空也是陰沉沉的一片,映襯著她的心情,也格外的陰沉和低迷。

溫吟收回視線,往傅敘那邊靠了靠,覺得渾身有些涼意。

哪怕是春天了,這陰雨天,顯得格外的潮溼。

傅敘拿了小毛毯,給溫吟蓋上,把她裹住。

又安慰的揉了揉她的後腦勺,沒有說話,把她往懷裡帶。

溫吟那他懷裡也是沉默著,這個時候不知道說什麼,也不需要說什麼。

陪伴,就是最好的。

……

顧從瀾那邊的醫生已經做足了萬全的準備,還有一些手術方案。

在手術之前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

這場手術,也是有風險的。

他們在開簡短的會議,溫吟坐在外面,眼神裡空蕩蕩的,神態也挺空洞,她覺得自己像是行屍走肉,大腦一片空白。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是……就是很空白,很空洞。

簡短的會議和彙報結束以後,溫吟換了衣服,躺在手術室的手術床上,明晃晃的燈照著她。

空氣都是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肉眼也都是一片白色,哪裡都是白色的場景。

耳邊還有醫生交流談話的聲音,說準備給她上麻藥。

傅敘握了握她的手,垂眸看著床上的溫吟,嗓音溫緩:“睡一覺就好了。”

在開那一個簡短的會議的時候,又把溫吟的身體狀況分析了一遍,孩子的確不適合留,相對於生下來的風險和做手術的風險,是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風險更加的大一些。

所以決定還是進行這個手術。

沒有人的人生是順風順水的,而有的人的人生是一直坎坷的。

就例如溫吟。

她攥緊傅敘的大手,心底裡緊張又害怕,溫吟一直覺得自己能夠很狠心,斷舍離這種東西,她向來做得很好,可是到了這一刻,她有些猶豫不決。

真正的躺到這個手術檯上,她的心一陣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