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哄住了元樂遊,拉著元樂遊離開,臨走還不忘挑釁地看了元容一眼。

彼時元容剛走出正堂,抬手去擋五月初有些刺眼的陽光,沒看到汪氏的挑釁,又或者她看到了,但並不在意。

元容不在意,但是她的兩個小丫頭卻忍不了。

活潑的素紗氣的憋紅了臉,一向沉穩的素羅也有幾分繃不住。

“她怎麼敢?小姐我們去找那劉秀荷……”

“噤聲。”

元容並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眼神表達不悅,依舊是淡淡的,得體的。

但兩個小丫頭卻驟然安靜了下來,屈膝行禮認錯。

“去準備下,我要去見徐婆婆一趟。”

一直到走進徐婆婆那簡樸的院子,元容才感覺心中卸去了幾分沉重的負擔,整個人都輕鬆了幾分,臉上的表情也鮮活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樣彷彿會動的仕女圖一般。

元容見到徐婆婆的時候,徐婆婆臉色不太好,精神也不濟,但還是強撐起精神來和她說話。

“容姐兒來了,笑的這般高興,想是有好訊息要告訴老婆子我吧。”

元容也笑,“姨姥姥,是有好訊息。我很快就能拿回我孃的嫁妝了。”

“這真是好訊息!這是怎麼回事?”

元容低垂眉眼,“父親答應,會把我孃的嫁妝作為我的陪嫁交給我。”

納妾是沒有陪嫁之說的,即便元家不會真的一點東西都不給,但那也不是陪嫁。既然說了陪嫁二字,那便是妻了。

徐婆婆激動地坐了起來,這幾天她想盡辦法聯絡上溫元兩家的老夫人,又送出耗費她諸多心血的繡品,言辭懇切的從雙方立場闡述元容為妾的弊端,想要改變這一切,沒想到這麼快就見效了。

“是平妻?正妻?”

即使她依舊覺得元容配的上最好的,但也深知很多事情她們無力改變,只能盡力。

即便平妻也比妾室來的要好太多。

元容幫著徐婆婆順氣,看著老人花白了的頭髮,臉上的皺紋似乎也比從前多了些,心中動容。

“姨姥姥要當心身體,切不可再熬夜做繡品了。元容以後能保護自己,姨姥姥不必為元容費心操勞。”

徐婆婆嘆了口氣,撫摸著元容搭在她身上的手,“傻孩子,老婆子就你一個親人了,不為你費心為誰費心。

這雖是個好訊息,但是落在汪氏手裡的東西,怕沒那麼容易拿回來。

而且,你以平妻的身份嫁到溫家,也只是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去而已。

那個什麼叫木婉柔的醫女,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以後且還有的鬧呢。”

元容淡淡地說,“姨姥姥不必擔心。

繼母那邊我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這樁親事父親格外看重,連帶著對我也重視了幾分,且父親新娶的妾室願意與我聯手,繼母在歸還嫁妝這事上沒有迴轉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