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鐵柱發愣時,地門洞開,兩個人走了進來。

“又睡覺?”

白朮瞟了眼被鐵柱慌亂拿倒的長春功,無奈開口:

“隔壁喪屍都開始吃人了,你還睡覺。”

鐵柱埋首書頁,目不轉睛,對白朮的話置若罔聞。

“裝什麼裝?”白朮怒道,“拿倒了!”

“原來!”鐵柱抬起頭,恍然大悟,“我就說怎麼看不懂。”

白朮懶得理他,隨手把奄奄一息的晏鵬扔出。

噔!

大漢重重墜地,在地上騰起一陣煙塵。

“這是什麼?”鐵柱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

“你搶人了?為什麼搶的是個男人?!”

“他叫晏鵬,這次出門,我似乎抓到一條大魚了。”

白朮接過鐵柱遞來的乾糧,掰開一半,分給謝梵鏡。

晏鵬遠沒有自己想得那麼鐵骨錚錚,白朮那番粗陋的威脅,把他嚇得夠嗆。

再用真炁令他吃點苦頭,沒過多久,他就全招了。

在聽完晏鵬的言語後,儘管心頭沉重,他還是選擇繼續在藏月樓觀想神象拳。

直至天黑,氣血虧虧損損無數次,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他才帶著謝梵鏡趕回來。

晏鵬沒撒謊,他的確來自鄧縣,至於是不是鏢師……

渾身上下無處不痛的漢子緩緩翻身,無意接觸到白朮的目光,陡然一震,狠狠打了個寒戰。

按照晏鵬自己的話,他本是鄧縣黑蛇山的統領,在山上坐第二把交椅,鄧縣一帶,也是赫赫有名的綠林豪傑。

可有一天,黑蛇山被人打破山門,大當家和一群不明時務的,被當場砍了腦袋。

晏鵬伏低做小,百般諂媚,才撿回一條命。

那人打破黑蛇山後,並不停下,短短數月,又接連攻上附近的桃花山、清風洞、明月崗,不過半年,整個松陽小半數的綠林,就隱隱有以他為尊的架勢。

“你肯定聽說過這個名字。”白朮對一旁驚愕的鐵柱說。

“不會是鐵閻羅吧?”鐵柱面無人色。

這個名字在半年前,如疫病一般,飛快在松陽郡散播開。

儘管他已隱隱是松陽的綠林魁首,但真正使這個名字流聞於江湖上,還是桃花山的那樁事。

一山上下數百口人,被他半數削成人樁,用木刺從會陰扎進,直直刺穿口腔。

等官府來人的時候,高挺的木刺上,幾個人眼珠甚至還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