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圖窮匕見,體力不足和腹部傳來的疼痛,讓泰德爾慢了一拍。

好在他的戰鬥意識還存在,及時的偏身,鷹劍再次打在了肩甲上。

只不過,本來已經有裂痕的肩甲,直接被打碎,鷹劍沒有阻礙,從他肩膀上劃過,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見血之後,泰德爾好像激發了曾經的血性,身上出現了年輕時那個常勝角鬥士的身影。

戰鬥激烈艱險,年邁的勇士快然酣暢,彷彿重獲顏光。

一道膝踢如閃電般迅速,直接命中了溫妮莎,讓她往後倒去。

溫妮莎本來想將鷹劍往下壓,廢掉泰德爾的一隻手,但被打了個措不及防,後背貼在了大地上。

抬頭便是血紅色的槍尖,朝著她的頸窩刺去,這是人類的致命點之一,是角鬥場中經常攻擊的目標。

千鈞一髮之際,溫妮莎雙手撐地,抬起雙腿,踢中了槍桿,讓長槍騰空,無法繼續下刺。

而她本人就順勢翻滾了一圈,站穩之後,直接朝著身前揮出一劍,恰好擋住了泰德爾的繼續進攻。

長槍被溫妮莎彈開,但泰德爾用力回擊,從上往下砸去,將地面砸出了幾道裂紋。

幸運的是,溫妮莎往後一躍,躲在了攻擊,但飛濺的塵土,讓她眯起了眼。

角鬥場經驗的差距,溫妮莎雖然遭過幾次拋沙,但還是沒想到,泰德爾在砸下後,會往上一挑,將沙土拋了過來。

聽風聲,在視野不清時,溫妮莎選擇放大自身的其他感官。

她似乎和風元素的相性很好,偶爾能進入類似心眼的狀態,而這次,也成功了。

溫妮莎看到了長槍的軌跡,往左邁了一步,槍身在她身邊掠過。

而她終於再度睜開了眼睛,幼獅般的兇光再次出現在泰德爾面前。

鷹劍,如一縷清風,悄然劃過了泰德爾的胸膛,但威力卻和電鋸差不多,泰德爾用來防禦的左手被切斷,而胸膛則是留下一條深徹見骨的傷痕。

“廢物。”

華貴的貴賓房裡傳出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聲音主人拂袖離去,留下空蕩蕩的座位。

強烈的疼痛反而激發了泰德爾的兇性,他打算不顧一切,也要拉溫妮莎墊背時,他眼前出現了四散的紅色花瓣。

那是泰德爾還未成為傳奇鬥士時,和厄伯哈特在花園漫步時,溫柔的主人隨手摺下,贈送給他的。

他珍貴地別在了胸前,陪他度過了無數的戰鬥,而現在,終於凋零了。

虛榮彷彿黃金的鎖鏈,私情則是噬骨的綿毒。

泰德爾回想起了那一晚,他達到了條件,可以為自己贖身,但厄伯哈特卻給了他一把長槍和一杯裝滿葡萄酒的金盃。

士為知己者死,他的愚忠,被厄伯哈特利用,成為了厄伯哈特旗下的鬥士,戰至最後一滴血。

臨死前的回馬燈,總是能讓人明白許多事情,泰德爾沒有再次揮去長槍,而是抬起頭,往高處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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