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不攔著我太祖叔?”朱蟜基一手捂著疼痛的腦袋質問道。

道二搖了搖頭道:“人要求死,是攔不住的。”

“更何況………對於一位帝王來說,如果不能成為那永恆的星辰,那麼自我了卻也是一種不錯的歸宿了。”

道二站在原地就那麼看著建文帝一點點地消失,他如何能夠勸說?

八百年前的那一戰,可是他們將這位帝王從那龍椅之上拉下的。

他是最沒有資格勸建文帝的人。

“圓滿諸德,寂滅諸惡,福生無量天尊!”

道二做了一個道稽,緩緩拜下。

而朱蟜基完全沒有辦法,他只能看著這位剛剛見面,在歷史留下了大明朝一場內戰的太祖叔就那麼在一片銀光之中消散於無形。

朱蟜基坐在了地上,看著那消散的一切。

現在回想起他剛剛說的話,這不就是一個交代後事的老人嗎?

“修道界的人都這麼涼薄嗎?”朱蟜基淡淡地問道。

道二搖了搖頭,卻也不準備解釋太多。

“這不是涼薄,而是無奈,建文帝的命運在當年金陵城破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這八百年無非是這個結局延後了八百年罷了。”

“延後八百年的結局嗎?”朱蟜基抬起頭道。

道二緩緩走到朱蟜基的身前,將這位大明的皇帝扶起身來,道:“陛下,我們該走了!”

鎖龍井之下,在道二的攙扶之下,一位得到了帝王法的男子緩緩轉身,沒有人知道在他身上會發生什麼。

………

順天府,咖啡店之中的文徵明飲盡了最後的咖啡,那綿延的苦澀悠長的韻味緩緩融化口齒之間。

在他的視野之中,正是朱蟜基走出鎖龍井的那一幕。

而此時,文徵明腰間的玉佩輕輕一晃,文徵明拿起玉佩,笑了笑道:

“老道士都回到太乙峰了嗎?”

“這是在催我回去啊!”

文徵明站起身來,結了賬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夜已經深了,順天府難得露出了漫天星辰,文徵明掐指算了算時間。

“最多一月,天人也該來了。”

話語落下之時,那順天府的街道之中已經少了一個黑衣人。

路燈之下,人潮湧動,沒有一人見到這驚人的一幕。

漫天星辰之下,一劍西去。

………

東瀛夜色之下,霓虹燈照亮了一個城市,無數人在城市之中奔走著。

在這個城市角落之中,沒有人知道,一個剛剛回到家中的東瀛士兵,從衣衫之中緩緩抽出了一本泛著淡淡黃色的書籍。

那陳舊似乎經歷無數的歲月,他的手指輕輕從書頁之上劃過,那上面寫著四個大字:

幽冥嗜血!

士兵眼中流露出一種欣喜。

“我………註定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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