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命懸一線——逃命、拼命、喪命(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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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被踢掉螺絲刀,把手縮回來的一剎那,齊思賢突然衝到我面前,一雙大手死死地掐在我的脖子上。瞬間我感到呼吸困難,整張臉開始發燙,充血,頭越來越重也越來越大,雙腳也好像漸漸地脫離了地球引力。我的雙手搭在齊思賢的雙手上,用力去掰,可無奈人小力薄,根本就不是齊思賢的對手。
我知道自己現在是命懸一線,靠著僅剩的那點正常思維,我拼命地朝梅雨薇所在的方向揮手擺動,想讓她趕緊過來幫我一把,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我要是死了,齊思賢下一個要殺的可就是梅雨薇了。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哪怕一秒鐘對我而言也是非常漫長的,因為我的生命也會因為齊思賢那雙手的壓力,在幾十秒內結束。
我的手揮動了不知道多久,也許兩三秒,也許兩三個小時,我的意識已經開始趨於模糊了。
我用自己最後能擠出的聲音,勉強說出了,“快,快點……”
也許齊思賢這次真的相信了他的身後站著一個人,就回過頭去看。我也是趁這個機會,雙手緊緊握住齊思賢的手腕,右腳頂住後面的牆壁,或者是一扇門,使出所有的力氣向齊思賢的方向撲了過去。
這招終於奏效了,齊思賢在回頭的那個瞬間,隨著他注意力的轉移,手上的力氣稍稍有所鬆動,他的身體被我這麼一推,連忙向後倒退,我也因為被他的雙手掐住,跟著移動了幾步。
漸漸的,我覺得我脖子上的那雙手鬆開了,那種壓迫心肺的力量消失了,我迅速甩開齊思賢的雙手,倒退了幾步,兩腿一軟跪在了地板上。咳嗽了幾下,便連忙大口大口地呼吸摻雜著煙塵的空氣,還不忘朝他的方向望去,生怕他又猛地一下子撲過來。
我的眼睛在剛才被從額頭上流下來的汗水給浸溼了,趕忙擦去眼裡的汗水,定睛一看,齊思賢居然呆呆地站在原地沒有動,好像是在發愣的樣子。
我趕忙爬了兩步迅速撿起掉落在不遠處的那個螺絲刀,重新做好魚死網破的架勢,等他再次向我撲過來。
可就在幾秒鐘之後,齊思賢的身體漸漸失去了重心,整個身體直挺挺地仰面倒了下去。
就在他的身體完全倒在地板上的那一瞬間,只聽得“撲哧”一聲,從他的胸口冒出一個尖銳的東西,好像是一把尖刀,冒出來的部分足足有十厘米的樣子。
齊思賢倒下之後還試圖抬起頭看一眼自己的胸口,之後吐了一口血,頭又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嘴唇一張一合地顫動了幾下,幾秒鐘之後就再也沒有做聲了。又一個生命在頃刻之間消失,而他最後那幾秒鐘的表情就好像離開水的魚,在痛苦中只能依靠自己的雙唇無力地掙扎幾下。
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結果給驚呆了,哪裡來的刀?是梅雨薇拿出來的嗎?
我抬頭望著梅雨薇,心裡大感詫異,怎麼短短几秒鐘的工夫就把人給殺了啊!
算了,反正齊思賢是那個殺人惡魔,這也應該算是正當防衛吧!本來這麼想並沒有錯,可轉念之間,我覺得梅雨薇的這把刀有點蹊蹺,廚房不是少了一把刀嗎?當初她自己也說的確是少了一把,還一副鎮定自若、與此無關的樣子,那現在齊思賢胸口的這把刀是什麼來歷?我心裡的疑問再次接踵而至。這可不像是什麼女生防身用的刀具,因為插在齊思賢胸口的那把刀實在是大了點。
梅雨薇剛才為了躲避齊思賢倒下去的方向,閃身站到了一邊,現在瞪著那雙眼睛呆呆地注視著齊思賢的身體,臉色慘白,在沉默了幾秒鐘之後,突然間的一聲尖叫又撕破了別墅中的寧靜。
梅雨薇的雙手緊緊地拽著自己頭髮,拼命地搖著頭,一步一步地向後倒退。她的身後就是通往一樓的樓梯,要是再退兩步,可就要出危險了。
“梅雨薇!梅雨薇!”我大聲喊著她的名字,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繼續對她喊著,“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
而梅雨薇此時也轉過臉看著我,可她並沒有任何鎮靜下來的意思,也許她無法接受自己殺人的事實,也許她的心臟無法承受恐懼所帶來的壓力,更也許是我手裡的那把螺絲刀令她產生了誤會。
梅雨薇在向後倒退了兩步之後,一個踩空,摔下了樓梯,我立刻朝她摔下去的方向衝了過去,眼見梅雨薇倒在了階梯臺上,眼睛還不停地眨著,雙手和雙腳也在顫抖,目前還有生命的跡象。
我趕忙下去,把梅雨薇扶在懷裡,想試探一下看看她還能不能說話,還能不能起身走路。可梅雨薇的嘴只是不住地張開閉合,好像是想對我說什麼,可又發不出聲,我蹲在一旁只能乾著急。
我放下背上的揹包,想背起梅雨薇逃出去。可就在我放下自己揹包的一瞬間,梅雨薇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氣,瞬間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又瞬間緊閉上雙眼,暈了過去。我用大拇指死死地在梅雨薇的人中穴掐了下去,可嘗試了好幾次都不見她醒過來,我用手去試探梅雨薇的呼吸,沒有任何反應,在把手搭在她的脖子、還有心臟的位置,已經沒有了跳動。
情急之下,我試著給她做人工呼吸,可前前後後折騰了十幾分鍾都徒勞無功,看來梅雨薇也死了。
我倚靠在牆壁上,就覺得胸口堵得慌,一股壓抑在胸口的憤怒無處發洩。飢腸轆轆,神經緊張,一夜未睡,整個人很快就要崩潰了。加上一陣陣嗆人心肺的煙霧,大腦開始缺氧,耳朵裡傳來“嗡嗡”的耳鳴聲,大腦一片混沌,我懷疑現在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好像那種置身於“約翰·馬爾科維奇”大腦中的感覺,覺得自己的身體只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似的皮囊,只有我的雙眼才受自己支配,眼前的一幕幕像電影中播放的膠片場景,自己並不存在,亦真亦幻,難以分辨。
從書房燃起來的大火應該開始擴散了吧,雖然沒有看到太多的火光,但是濃煙已經開始逐漸瀰漫開來。我只好一把抓起身邊的揹包朝樓下飛奔,現在只能顧活著的人了。
我覺得自己還有那麼點氣力,咬緊牙關衝出了別墅,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那種九死一生後重見光明的輕鬆感瞬間洋溢到全身。跑出幾十米遠的時候,我看見一個人,那個已經精神失常的池淼倒在泥水中,渾身上下沾滿了泥土。
我伸出手去試探她的呼吸,祈禱池淼千萬不要再發生意外了,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謝天謝地,池淼還有一口氣在,也許只是餓暈的,應該沒有什麼事情。
我打算背起池淼下山,雖然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麼多的力氣,可也不能就這麼把她扔在泥水裡。路上積了不少的雨水,這些雨水把泥土攪拌得很鬆軟,踩上去極易打滑,邁出的每一步都是艱難的。我回過頭看了一眼那棟別墅,看到一股股濃煙從房間裡冒了出來,這個場景讓我心裡心裡很不好受,可又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