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內閣的忙碌,轉眼間紹武二十二年就過去了,時間來到了紹武二十三年。

正旦大朝,一如既往的熱鬧。

朱誼汐則不大關注那些花樣文章,就簡化了許多,到了下午三四點,吃了菜就離去了,任由群臣活動。

宴席上,內閣首輔堵胤錫鬍子斑白,略顯佝僂地坐著,端著酒杯不時地喝著,輕輕抿一口。

誰也不敢不給這位首輔面子。

這位六十九歲的老人,就算是太子見了也得行禮。

次輔閻應元則坐在一旁,給首輔擋了不少的酒,神色略顯恭敬。

對此,堵胤錫自然是滿意的。

有個懂事識趣的次輔,自然是一件開心事。

對於群臣來說,年邁的堵胤錫老而彌堅,但閻應元可是未來之星,接任首輔的希望極大。

相較而言劉湘客與嚴起恆這兩位群輔倒是清靜些,但前來敬酒的也是絡繹不絕。

當然,地位低的根本就沒資格排隊。

在這場正式應酬中,諸藩駐京朝使(全稱為朝覲大明皇帝使)也不甘落後,位置而且還很靠前。

微眯著眼睛的堵胤錫見到秦國朝使過來,微微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輕聲道:

“如今秦藩倒是安生,在寮地封了幾個君?”

秦使微愣,低頭道:“蒙陛下洪福,祖宗庇佑,我王封了三個大君,預駐守蠻荒,以期王化。”

“秦藩國土幾大了一倍,怕是漢人不多吧!”

堵胤錫不置可否,同意秦國征服寮國,自然是朝廷同意的,他當然沒什麼反對之意。

但為了避免秦國滋生不必要的野心,自然要敲打一二。

秦使滿臉不解。

“陛下知秦藩境況,故而允諾貴藩可自往各地招募百姓移居秦地,只要與我民部批准即可。”

堵胤錫輕笑道:“我漢民入秦,實乃大利與貴藩!”

果然不出所料,秦使大喜過望,立馬拜下:“首輔所言極是,漢民乃是根基所在,其愈多,藩國自就更為安穩!”

這番對話是光明正大的,一旁的朝使們立馬就激動了。

堵胤錫搖搖頭,端起酒喝將起來,沒作理會。

閻應元則攬下了這事,笑吟吟道:“陛下心繫藩國,除秦藩外,齊藩、遼藩、越藩,趙藩,自可入內地招募百姓,最後由民部統一批閱即可。”

“這大大減少了各位時間和地域的束縛。”

“不過有一樣,我得說到前頭,百姓遷移自然是自由,但入藩國後,可得好好相待,莫要做什麼牛馬事。”

“須知,藩國皆在異域,漢民才是根本所在。”

這番話說的漂亮,場面日趨熱烈。

宴罷,時間就到了晚上。

正式宴席屬於社交,而正經談事的,則屬於私宴。

這不,以秦國為首朝使團們,開始私底下進行了宴會了。

相較於私自結交朝臣的忌諱,對於各朝使之間的交往倒是開放的很。

秦使坐主位,然後左邊是齊使,右邊是遼使。

然後依次按照皇子的位序,進行排列,越使,衛使,福使,趙使。

唯一例外的則是朝鮮使,他則是硬要湊進來的,緬甸和日本可就有眼色勁,早早地回家了。

八位朝使面帶輕鬆,面前的酒桌上擺滿了佳餚,因為要聊到正事,所以沒有什麼美色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