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北京著實與新京不同!”

孫徵灝感慨道,雙眸中流露出羨慕。

從緬甸去往大明,就像是鄉下來到城裡,著實開了眼界。

就拿玩的來說,在緬甸頂多是美人,抓魚,打獵等,而到了北京城,則大為不同。

南北各種美食且不提,鬥蛐蛐,賽馬,玩鳥,唱戲,應有盡有,各不相同。

綾羅綢緞,吃穿用度,隨便一個小貴族過得比他這個世子還要舒服。

這誰受得了?

“自然是不同的!”孫可望低吟道:“記得我年輕的時候,第一次去延安府,那還是個兵丁,跟街邊的乞丐一樣,人見人嫌……”

“街頭的女人,白花花的,跟天上的雲彩一樣,富貴小姐隨身一件首飾,就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吃食用度——”

“黃沙蔓延,萬物蕭條,一場旱災過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低沉了片刻後,孫可望立馬抬頭,眼眸中迸發出攝人的光彩:“你要記住,如今這緬甸的富貴,可是你老子一刀一槍拿下來的。”

“雖然只是偏僻小國,但卻是孫家長久的富貴連綿,你可得守護好咯!”

言罷,他氣勢又落了下來,似乎已經消耗了他全部精力,滿臉的疲憊之色,擺了擺手:

“對了,你如今是大明的女婿了,跟那邊溝通也方便,記得給老家修個祖墳,咱也算是光宗耀祖吧……”

“國王雖然不如皇帝威風,唉呀,好比祖宗八輩都是軍戶來的強!”

“兒子知道!”孫徵灝對於這樣的小要求自然是滿足的。

這點小事,對於如今的緬甸來說也根本不算事。

實際上,作為駙馬,他甚至可以直接跟雲南聯絡,要求接回在滇的緬甸官員家眷。

要知道當時從雲南奔赴緬甸,不少人為了不拖累家人,只是單身而去,好多妻兒老小都留在本地呢!

這般一說,孫可望又精神了一些:“甚好,你這個做世子的能為手下兄弟們著想,位置又能再穩一些!”

父子二人述說了些近況,也就無言了。

男人之間,也沒什麼兒女情長,寥寥幾句話的功夫,感情依舊維持著。

離開王宮,孫徵灝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東宮。

作為緬甸世子,其地位隨著迎娶大明公主的而穩如泰山,東宮中的群臣也各自站好了位置。

只是這次不同以往,除了往日的滇臣、緬臣外,又多了新的派系,明臣派。

所謂的滇臣,自然指的是雲南的從龍元從,雖然不可避免有許多的陝西人,但云南人卻在文臣中佔據主導地位。

緬臣派自不必提,這是本土的代表,在如今朝堂上混不到地位,自然將希望放在世子身上。

世子後宮中,可是有好幾位本土妃嬪。

東宮文臣們分散站位,但隱隱約約還是能看到圈子的。

“世子這回娶了公主,還帶來不少的陪嫁!”

東宮侍講徐茂瞥了一眼那四五個落單的人,忍不住嘀咕道。

“是阿,他們這些名人哪知道緬甸的情況?”

“傍上了世子妃唄!”

“指不定都是沽名釣譽之輩……”

“好了!”作為東宮實際上的文臣之首,侍讀司馬羽則施施然制止道:

“咱們都是為世子效勞,哪能亂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