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從事實的角度來看,錦衣衛全國不過十來萬人,控制力最強的不過是北京城罷了,其餘各省只能摸個皮毛,即使加上東廠也不例外。

多個渠道,總歸是個好事。

“聖上所言極是。”通政使咬著牙,抑制住心中的歡騰。

看來自己的前途有望了。

十來個房間,裡面都是撰寫文章的翰林們,一個個見到了皇帝,臉色漲紅,高興不已。

隨便抄其一紙文章,其上述說的是今日錢莊一事。

喲,緊跟時事。

詳細一覽,就是滿眼的抨擊。

一個是對商賈的貪婪,逾越進行大量的儒雅罵戰,如果從讀書人的角度來看,那是極為舒服的。

最後,則是對官員們的恨鐵不成鋼。

皇帝對你們多好,俸祿提高了數倍,擱在崇禎年間,能不餓死你就不錯了,如今肚飽衣足,竟然想著向商人妥協。

在這一方面則委婉了許多。

“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啟稟陛下,小臣名喚長孫歡,南直隸安慶府桐城人,紹武四年二甲進士……”

年輕的翰林滿臉通紅,拘束地拱手彎腰,訴說著自己的身份。

“哦?文章倒是寫得不錯。”

皇帝讚賞了一句。

長孫這個姓倒是稀少,不過安慶桐城,在清朝時好像有一個桐城派吧!

心中嘆了口氣,安徽、江蘇分家數載,可惜人散心不散,張口還是南直隸。

不過也對,省哪裡有直隸身份高?往其他各地走走,人家只知南直隸,不知安徽者多矣。

心中想的,右手則壓了壓文章,指著後面抨擊官吏部分,說道:“商人固然可恨,但那些官吏,也好不到哪裡去。”

“得隴望蜀,慾壑難填,你這個抨擊力度還是不夠,得加重,讓天下的文武百官們醒悟起來。”

朱誼汐言簡意賅地落下一句,則笑了笑,留下滿臉思索的長孫歡,緩步離去。

通政使送別皇帝,忙不熘的跑回來,見到長孫歡依舊在發呆,忙拍醒他:

“長孫歡?你很不錯。”

“啊?銀臺——”長孫歡忙驚醒,匆忙行禮。

“這篇文章不錯。”

通政使小心地拿起文章,安穩的放置在桌面上,用手小心的捋平褶皺:“你可得重新寫一份,就按照陛下的剛才那番話來。”

“這可是你的機會,當然,署名依舊是為筆名。”

“至於這張,畢竟是聖上摸過的,你就不要謄寫,直接再做一篇。”

言罷,直接把那張文章拿走,小心翼翼。

一瞬間,同僚們如同潮水一般把他圍住,恭賀之聲不絕於耳。

長孫歡只覺得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