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其人心動盪,錦衣衛也鑽進這條縫隙,大規模的串聯起來。

甚至,其公然的喊出,獻城者封伯。

這可是世爵,雖然說降低到男爵的世爵,但也是不同凡響。

如此的明目張膽,立馬在滿清貴胄不安起來。

“攝政王,漢軍不可信了,蒙軍也離心離德,最近跑了不少。”

剛林氣喘吁吁而來,見到面色蒼白的多爾袞,不由得吐露起來:“蒙八旗一百一十七個牛錄,去除死傷的,如今逃走了近三十個,剩餘的不過三十七個牛錄。”

“八旗回來多少?”

多爾袞沉默片刻,開口問道。

剛林明白,這指的是滿洲八旗。

“年初經過一番招募,八旗滿洲恢復到了三百零九個牛錄,如今去除在吉林烏拉的三十個牛錄,盛京營城加廣寧,滿編的只有五十個,半分的有九十七個,殘缺的牛錄組合的話,應該也能湊個三十。”

“也就是說,年初的三百,如今只有兩百個?”

多爾袞怒火攻心,臉上瞬間爬升起一股不正常的紅暈。

顯然,三路兵馬齊敗,最為核心的滿洲八旗雖然只佔據了三四成兵力,但依舊損失慘重。

一下子沒了三成主力。

滿洲八旗可是三百人的滿編,貨真價實的,僅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撂下了近三萬青壯。

要是再多死一些,滿洲就斷了香火了。

這可是補充了一茬的兵馬,幾乎代表著滿洲八成青壯男丁。

雖說不至於打斷脊樑骨,但也相差不遠了。

沒有個幾十年的繁衍,根本就恢復不了。

蒙八旗更不必說,直接走了七七八八,緊剩下六七千人。

沉住氣,多爾袞最後問道:“漢軍剩下多少?”

“原有一百二十九個牛錄,如今逃亡回京的,僅剩六十三個牛錄,損失過半,元氣大傷,也不能用了。”

多爾袞閉上了眼睛,良久不見反應。

剛林疑惑,卻不敢打擾。

“讓內閣都進來吧!”

一句話,等待多時的大學士范文程、祁充格、寧完我、洪承疇等四人,面色嚴肅地走了進來。

“盛京還能守嗎?”

多爾袞見了幾人,心有不甘,最後問道。

“回稟攝政王,人心惶惶,非城不堅,實乃人心不定。”

范文程壓抑著煩悶,沉聲道,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而且,我軍不善於守城,若是拼盡全力,即使安穩住了盛京,國族不免大為消耗,得不償失。”

“有理。”多爾袞點點頭,虛弱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一旁的寧完我,則是滿眼遺憾,壯志未酬。

而洪承疇,則是悲憤欲絕。

花費數年的時間,好不容易爬到高層,還沒有享受幾天的大權在握,你就告訴我大清快亡了?

那我的貳臣汙名,豈不是永遠洗不乾淨?掛在史書之上?

想到此處,他不禁眼眶微紅。

多爾袞見幾人模樣,尤其是洪承疇如此壓抑,心中感慨,到底是感化了他,也不枉我多年來的心血。

只是,太晚了些。

到了這般境地,他強打起精神,道:“遼東乃苦寒之地,明軍雖據之,定然不會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