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江忍不住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老子在揚州就知道,這股子勁,關鍵就在蘇州。”

很快,衙役們配合錦衣衛,封禁了所有的圖冊,不允許任何人再辦。

而大明公報上,則刊登了朝廷的決議:不允許任何人辦報,違者一律嚴懲不貸。

各地錦衣衛則迅速行動,抓捕了一系列的圖冊、報館。

管理人,出資人等一律被抓,這在江南掀起了巨大波瀾。

無論在何時,沒有些許背景,怎麼可能會辦報?

牽連被抓的,規模達到了千人之多,僅江蘇查封的報館,就達到了二十餘家,不可謂不誇張。

巡撫衙門的門檻,又快被求情人踏爛了,但這次事件主導人是錦衣衛,背後站著的是皇帝,誰敢放肆?

得到了無奈的解釋後,士紳們也不死心,同鄉、同年、親友等關係網也在不斷地發動。

江南地區經濟發達,教育資源多,自然而然考取進士的也多,為官的不在少數。

可惜,在當年南京投奴案一事上,大量的高官被拿下,中上層的江南子弟不多了。

話雖然如此,但這股力量仍舊不可小覷。

“煩不勝煩!”

王應熊躺在搖椅上,穿著單薄的外衣,一旁兩個揮舞蒲扇的丫鬟,但依舊汗流浹背。

“江南畢竟是朝廷根基。”

吏部尚書姜宏圖則年歲大了,坐在那飲著熱茶,並不覺得太熱。

“這倒是。”王應熊點點頭,附和道:“不到戶部,不知江南三地之盛。”

在北方清一色免稅三年,半稅兩年期間,大明的財政全靠南方來支撐。

安徽、江蘇、應天府三地,一年所納的淮鹽,就超過了六百萬塊,關稅,商稅也有幾百萬之多。

而在田稅上,由於江南多栽桑、麻、棉等經濟作物,畝納三分的負擔並不大,反而比之前輕鬆了許多。

江南百姓更是雀躍,終於能正常的納稅了。

要知道在前明時,光是蘇州府一年的田稅,就能上繳八十萬兩;松江府一年就能貢獻200萬匹布帛,而全國上供也不過六七百萬。

江蘇、安徽、浙江、江西,此四省佔據了朝廷賦稅的半壁江山,所以江南絕不能出亂子。

“小懲大誡。”

高宏圖搖搖頭,露出一絲笑容:“誰說人心惶惶,但到底不是什麼掉腦袋的事,不過是那群大膽計程車紳犯了朝廷忌諱。”

“想來,等過段時間,這群人就能有結果了,你可得勸勸他們,莫要太沖動了。”

說著,高宏圖嚴肅道:“當今,可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別鬧到最後不可收拾。”

“我明白。”王應熊點點頭,露出自信地笑容:“一切我都懂。”

幾日後,朝廷就有了決議,將這些人等,全部遷移至寧夏、甘肅二省,田產全部沒收,僅留浮財傍身。

讓這群人去邊疆為大明添磚加瓦,總算沒鬧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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