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預料中的那樣,後軍的規模更龐大,但實力相較於京營,卻差了一截。

京營雖然在五六月份成立,也參雜了小半新兵,但其本來就多為老卒。

再操練了大半年,熟悉軍法、軍陣後,充足的餉錢加上飲食,讓京營幾乎達到脫胎換骨的效果。

作為後軍的江淮兵,一則是川兵、州兵,二則是江北四鎮,與京營不可同日而語。

尤其是決定軍隊強大與否的軍官,表面上還不錯,實際上卻依舊畏清軍如虎。

於是,在朱誼汐的目光中,後軍雖然外殼堅硬,但在清軍鍥而不捨地攻擊下,依舊露出了縫隙。

而他們就像是烏龜,突破了外殼後,內裡卻一片血肉軟乎,被殺得人仰馬翻。

就像是這個時代的戰爭特色一樣,居高臨下的騎兵宛若重型坦克,不斷地收割著人命,抵抗地步兵們要麼畏縮不前,要麼就聚攏對抗。

但好歹皇帝在樓上,兵卒們倒是堅韌不拔,且戰且退。

“戰陣亂了,就不好了。”

依靠著騎兵的衝刺能力,清軍不斷地向前湧進,似乎想要將整個軍陣來了對穿。

皇帝倒是不慌不忙。

他扭頭,對著李經武道:“騎兵營可還在?”

“稟陛下,末將考慮到守城艱難,騎兵營一直留在後方養精蓄銳。”

“那就出動吧!”皇帝不由開口道:“難道留著過年嗎?”

“是!”李經武忙點頭,越發的心疼起來。

作為他統御淮海防線的壓艙石,騎兵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多年來的經營,規模已經達到了一萬五千人,一人雙馬。

雖然明知道下方的騎兵超過四萬之數,但他只能咬著牙命令騎兵營出擊。

因為只有騎兵,才能減緩對方騎兵的攻勢。

似乎知曉他的心思,皇帝若有若無地說道:“騎兵是用來打仗的,而不是養在深閨的。”

說著,李經武就看到皇帝抬起手臂,指著那群蒙八旗、漢八旗道:“雖然說建奴不可信之,但蒙古人貪婪而無忠義,等戰後俘虜照樣能充盈騎兵營。”

“你瞧瞧,這麼多戰馬,有馬才會有騎兵,這些都是咱們。”

望著城下賓士的騎兵們,李經武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他何嘗不想擁有如此多的騎兵?

伴隨著一聲令下,預備多時的騎兵營出了城,猶如一道流星,飛奔向後軍。

那裡有著數萬滿清鐵騎。

“咯吱——”

咚咚咚——

沉重的馬蹄敲打著地面,大量的沙礫開始震動起來,彷彿是敲了重鼓一般,讓人心慌。

“這是?”

遠處,高臺上的濟爾哈朗為一愣,雙目不由的睜得極大。

一旁同樣觀戰豪格、勒克德渾二人,也投目望去,也是吃驚不已。

只見,數千身著重甲的騎兵,以勻速不斷地向前進發。

無論人馬,都著鎧甲,身材清一色的的魁梧,高大,一眼望去,讓人不寒而慄。

“重甲騎兵——”

濟爾哈朗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