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誼汐點點頭,一臉為難之色:“這樣,轉運司可去四川,在商稅上其坐稅行稅也是不少,能增收不少。”

“這——”閻崇信猶豫了,他可知道自己是多麼招人恨,沒了豫王的支援,去了四川徵稅,那不得被人吃了?

“孫長舟!”

“卑職在。”

“精挑細選一些人,保護閻掌司去川,另外,我從親兵營挑出千人給你,充當護衛。”

豫王微笑地看著閻崇信那張驚慌的臉,不由得說道:“這下,足夠了吧!”

“你不僅要守商稅,還得監督春秋兩稅的徵收情況,事關幕府的財政收入,絕不能疏忽大意。”

“臣下遵命!”閻崇信無奈應下。

張慎言默然,並沒有多發一言。

去年豫王逐西賊,顯然並不只是剿賊,即使上表東林黨人王應熊為四川巡撫,但其對於四川的野望極深。

所以,這次以修繕驛站而賦稅不足,只能徵商稅為切入口,開始干涉四川的事務。

畢竟四川如此的富饒,豫王殿下又怎麼會讓他遊離於幕府的統治之外呢?

他了解到,軍事上趙光遠、秦翼明二人看守成都,如今賦稅上開始滲透干涉,一步步吞噬四川。

如果是在之前,他定然會聲討之,但如今位居幕府,自然只能裝聾作啞,甚至心中頗為雀躍。

幕府強大,他的權勢自然也就增強。

一場粗淺的會議商討完畢,只有閻崇信心情不爽利,其他人都意猶未盡。

張慎言目送他人離去,他也施施然地乘坐馬車,回到了自家的新宅院。

“老爺!”張文程小心翼翼地端來茶伺候著,一邊期冀地問道:

“您如今可還算舒坦?”

“幕府還算可以。”

張慎言飲著茶,嘆道:“有條不紊地商議著,比南京爭鬧不休舒服太多。”

見此,張文程心中大定。

老爺前途無量,自己的前途哪能晦澀?

“認真做事!”

張慎言哪裡不曉得他的心思,不由得笑道:“軍政司前途遠大,到時候有你的好處。”

陪笑著,張文程識趣的離開了書房。

而張慎言收攏衣袖,開始磨墨,書寫起來。

他思量再三,第一封信還是得寫給魁首錢謙益,這位禮部尚書份量太大,繞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