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猛鬼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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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眼看到那五個肢體不全的鬼魂,我的心不由得一顫,若是真的天災,他們五個早就被鬼差們請去了酆都城,可此時一目瞭然的站在刁廣全的身後,已經不言而喻了。
於是我故意言道:“刁總,這不是很好嗎?既然拆遷已經順利完成了,那專案開始幹不就得了。”
刁廣全一愣,嘆氣道:“要是事情這麼簡單就好了,二位貴賓不知道啊,這......”他顧左右而言他,見身後的接待人員都在兩旁,趕忙讓他們都出去。然後說道:“自從工地開始建設之後,就天天有靈異現象發生......”他剛想繼續說下去,卻被李純立馬打斷:“你胡說些什麼!什麼靈異!”她那件事剛過去沒多久,所以心裡還一時接受不了。
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胳膊道:“沒事,有些東西是迴避不了的,你讓他說下去吧。既然你父親請我來,自然是這方面的事,否則又怎麼會輕易用他那寶貴的三次機會。”
李純緊張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狠狠的瞪向了刁廣全道:“你說吧!”
“是,是是,大小姐。工地上每天都發生那個現象,先是起吊裝置無緣無故的停電,接下來就是泥漿澆灌裝置被一團團灰白的頭髮堵塞,最後就連工人們睡覺的工棚都天天出現怪異的響聲,那動靜......那動靜,就像,就像鬼哭似的。搞的工人們以為是有人惡作劇,大半夜起來抓人,可到頭來,什麼也都沒抓到,第二天上班還差點出了安全事故。就這樣鬧了整整一個月,我實在是沒轍了,這才請總公司出面解決的。”
他說的這些話我一點都不奇怪,不過就只是這些內容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尋求總公司幫助的。於是我問道:“你自己沒感受到什麼靈異現象嗎?”
他有些驚詫的看著我,鼻尖的汗水吧嗒一聲掉在了會議桌上,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見我的眼神十分的銳利,他輕輕的撓了撓脖子道:“我......我沒,沒感受到。”
此時我看到那五個鬼已經緊緊的圍繞在他的身旁,還不停的透過他的汗腺,吸吮著他的精氣。
“成吧,既然刁總沒事,那隨便找個道士做場法事就行了,我們在這完全沒這個必要。”於是我站起身來,看著李純。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這麼遠來一回,竟然沒有任何的收效。
“不,別,別走。”刁廣全此刻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猛的站起身來道:“普通的道士根本不管用,我也請了當地的風水先生,甚至是乾清觀的道士也都來過了,可什麼作用都沒有,白白花了我十多萬塊錢,這筆錢還是我自己墊付的呢。”
“哼,那是你自己自討苦吃,就該你自己墊付。”我嗤之以鼻的回道。
“大師,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既然老闆請您過來,您自然有過人之處,所以這個事還得拜託您來解決解決。”刁廣全此刻就差哭出來了。
我凝視著他說道:“你不說實話,讓我怎麼幫你?”
“我?”他終於還是沒挺住,終於說出了實情。
其實自從那個江姓家庭房屋倒塌後的第七日開始,也就是死者的回魂夜,整個工地,包括刁廣全的住所就已經被這五個惡鬼纏上了,他的身體更是危在旦夕,從小腿到脖子,竟然長起了不知名的惡瘡,每日不停的流著令人作嘔的膿液,但最痛苦的是這瘡口無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結痂,他也試圖去醫院治療,但每一家醫院給出的結論都不同,有的說是蛇盤瘡,有的說是俎瘡,還有的說是髒病,開的藥都可以當飯吃了,但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最近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就連睡覺都噩夢連連,家裡時不時的就停電,擺放好的桌椅板凳,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全是亂七八糟橫放著,就好似進了賊似的。而前一晚剛剛做好的飯菜,即使放在冰箱裡,第二天早上起來看時,也都爬滿了驅蟲,十分的噁心。
他最近的一個月來,每次洗完澡後,在給自己的瘡口上藥的時候,衛生間的梳妝鏡上都會鋪滿水蒸氣,而水蒸氣向下滑落的時候竟然會留下一個碩大的“死”字。衛生間、廚房甚至是臥室的床底下全都生長出了大面積的青苔,就好似住在潮溼的廣西一般。他也試著換個居住環境,但無論搬到哪,那些髒東西都會跟到哪,而且越演越烈,讓其苦不堪言。
說道這時,刁廣全“噗通”一聲跪倒在了我的面前,口口聲聲說道:“王律師,王大師,你救救我吧,我,我不行了,現在連睡覺都不敢睡了,我不敢側臥,因為一旦側臥,就總覺得身後有人,而平躺後,身子則被人壓著,根本動彈不得,風水先生說我鬼壓身了。”
他這話一說,倒把李純嚇的渾身顫抖起來,因為這症狀就和之前的她一模一樣的。她想出去透透氣,卻又不敢,只好怔怔的看著我,臉上寫滿了求助。
我並沒有理會李純,而是問向刁廣全:“刁總,這些實話是沒有水分的,但那些髒東西為什麼這般的纏著你呢?其中的隱情又是什麼?”
他見我問到此處,跪著的姿勢瞬間癱倒,訥訥的說道:“是我,是我一時貪心,為了拿到專案進度獎,這才起了歪念,讓人找了一堆社會的閒散青年,化妝成拆遷隊,在下雨的那個晚上,要將他們家拆了,可當時底下人說屋子是空的,他們去賓館避雨了,誰知道他們看到拆遷隊後,並沒有走。我當時一氣之下想嚇嚇他們,就下令拆遷了。他們卻殊死頑抗,還點燃了煤氣罐,這,這才導致了惡果。”
我長舒了一口氣,冤有頭債有主,世間萬事萬物都存在著因果迴圈,這刁廣全所做之事,簡直比圖財害命更加可惡,一家五口,有老有少,就這般與世永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