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眼眸低垂,抿著嘴唇。

記憶中那血淋淋的畫面再度浮現,恍若一切都發生在昨天。

空曠的街道上,除了風聲在迴盪,沒有絲毫其它聲音。

彷彿走進這片地方,這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人。

雛田看著空蕩蕩的街道,有些害怕。

有些地板上甚至還有乾枯的黑褐色血液沒有清理乾淨。

如果不是前面還有佐助的背影,雛田一定掉頭就跑。

穿過族地,沿著山路友走了半小時,佐助終於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大片整整齊齊的墳堆映入眼簾,極具衝擊力。

將白菊放在父母的墓碑前,佐助眼眸低垂,伸手撫過上面的一個個文字。

冰冷的觸感讓佐助手腳有些發麻。

記憶之中,父親的嚴肅,母親的溫柔再次浮現,他最終還是沒有剋制住自己的情緒,一抹淚痕劃過臉頰。

佐助在墓碑前坐了下來,雙手抱膝,將腦袋埋進臂彎之中,淚水止不住的滑落。

佐助很想痛哭一場,但是他忍住了,家人都已經不在了,沒有人會像以前一樣安慰他了,他需要成長,需要堅強......

雛田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怔怔出神。

她從來沒見過佐助如此脆弱的一面。

在她的記憶裡,佐助一直是年級第一,長相帥氣,很受女孩子歡迎。

但是因為他總是酷酷的樣子,在學校裡也沒有朋友,幾乎從不和人說話。

但雛田知道佐助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她不止一次見到過,在上學的路上,佐助特地從家中帶著牛奶來喂那些小野貓。

放學的時候也會買一些小魚乾回來給那些小野貓吃。

只是後來的某一天,那些野貓都消失了,雛田再也沒見過它們,之後的連續幾天,佐助的情緒似乎都很低落。

雛田也見到過佐助幫助過一些受欺負的同齡人。

只不過那些被他幫助的人,似乎很懼怕他,或者說是懼怕他背後的宇智波族徽,總是連句謝謝都不說就遠遠跑開。

他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在表達自己的溫柔與善意,可是好像大家都不理解呢。

沉默了好一會,雛田死死捏住自己的衣角,好似下定了決心......

“佐助同學,請,請節哀”

稚嫩中帶著柔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佐助有些恍惚的抬起頭,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塊雪白的手帕被一隻小手握著遞到他面前。

佐助沉默了一會,還是將手帕接了過來。

“謝謝......雛田”

佐助已經認出了來人,雖然有些詫異,但是他現在也沒有心思去詢問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原來佐助同學記得我的名字嗎”雛田有些驚訝,也有些意外,意外自己這句話居然沒有打結。

“畢竟以前上學經常遇到”佐助雙眸低垂,淚水也止住了,只是安靜的注視著前方的墓碑,怔怔出神。

雛田也在佐助隔了一個身位坐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其實,連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但是,心中卻出奇的平靜,並沒有感到緊張,只是有絲淡淡的開心。

兩道小小的身影就這麼安靜的坐著,直到太陽西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