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的生活非常低調,眾所周知。

不是他傻,而是他每天都忙不過來,大多數時候都在手術室,哪有享受的時間?

就連秘書,姜薇病了,他也沒有專門配一個秘書,就連姜薇辦公室的小黃,工作任務也沒有增加太多,他不講究。

至於生活上,過去是姜薇幫他料理,現在還是姜薇。

當然,蘇雅娟也幫忙整理一些,但是,蘇雅娟也是一個大忙人,她除了每天看病,還要整理她的著作,她的目標是在40歲的時候,弄出一本與本草綱目齊名的大書出來,上面署名,兩個人,劉牧樵和蘇雅娟合著。

說實在的,蘇雅娟是深愛著劉牧樵的,但是,她並不準備和姜薇爭搶,她一心一意寫書,這輩子,結婚的事她不準備多考慮,而是,準備和劉牧樵寫一本古方薈萃,或者別的名字。

這是她最期望的事,和劉牧樵流芳千古。

扯遠了。

飛機在貴市機場降落。

機場上停著一輛勞斯萊斯,這是陶總的座駕,另一輛是奧迪a6,是省府某位大員的座駕。

雖然車子的檔次差距比較大,但是身份卻都是極高的。

今天,為了一個環衛工人動用了高階資源,也是對幾十萬環衛工人的莫大安慰。

劉牧樵突然也有了一種崇高的使命感,一定要把這臺手術做完美。

車子到了附屬醫院。

醫院的領導上來迎接,還有省裡、市裡的領導,以及媒體。

沒有什麼特殊的儀式,很快就進入實質階段會診。

劉牧樵拿起核磁共振片,心裡輕聲叫了一聲,不好。

有碎骨片刺破了頸髓,使得頸髓不再整齊,手術方案很難決策,不管哪種方案,都會有很大的代價。

一生很難遇到同樣一種病情,所以,每一次的診療計劃都要煞費苦心,特別是劉牧樵這樣的高手,每一個都是高難度的病人,診療計劃也都是很難確定的。

現在這個病人,有一部分頸椎是完好無損的,有一部分則是損傷嚴重,要照顧任何一方,就要另一方付出代價。

劉牧樵沉默了很久。

要儘可能讓病人站起來重新生活,就要把現在完好的神經切割一大截下來,如果不切下來,病人可以部分恢復。

切下來,有一個未知數,萬一切下來之後,恢復不好呢?那就不如不切。

打個比方,用第一種方案,得到的成績肯定是6分,6分基本能夠生活自理,如果追求高分,就需要選擇第二種方案,第二種方案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得到9分,一種可能則是得到3分。

第一種是保守方法,穩妥。

第二種是比較激進的辦法,也許可以得到更好的結果,也有風險。

現在,擺在劉牧樵面前有兩種選擇。

討論的結果是,大部分專家願意選擇第一種方案,就連省府來的領導也傾向於第一種方法,沒有太大的風險。

風險面前最容易辨別出人的態度。

作為官員,風險是越小越好,穩妥,才是天長地久的搞法。

而作為商人,就不同了,都明白一個道理,風險就是門檻,風險與利益成正比的,風險大利益也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