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金斯經常會組織這樣的教學手術,有本院的學者,也有外院的學者,一同獻藝,互相切磋。

這是霍普金斯的風格和習慣。

這種方式是他們進步的一個途徑,他們不滿足於某一個人的技術拔尖,而是追求團隊的進步,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能夠22年保持全美第一的原因。

這個團隊的醫生很少外出做胰腺手術,他們偶然派出專家,也是為了救急,一般,病人都會送上門來。

這也就是為什麼有滕策他們稱雄世界的機會。

不能說他們超過滕策,但是,這個團隊卻是世界第一,這不會錯。

他們有兩個超級大佬,實際上已經退出江湖幾十年了。他們除了教育下一代,基本上不外出手術,也不在本院手術,他們只設計手術。

很多胰腺癌病人,由於個體差異。癌症浸潤部位也不同,手術方式就需要重新設計,每次都是一種創新。

這樣的大佬才是真正的大佬。

這位超級大佬名叫切爾西,20多年前,世界是他的。他在胰腺界獨領風騷30年。

現今,切爾西每年都要組織兩次以上的教學手術,他選擇兩個高難度手術的病人,然後設計新的手術方式,尋找一個最佳手術者主刀,然後遴選一批助手,一般是3個。

別小看助手,上次滕策在這裡也僅僅是二助,還有一次是一臺胰體癌,他做了半臺主刀。

胰體癌,在霍普金斯,那和闌尾炎是一個等級,做一臺手術,玩兒一般。

切爾西獨領風騷的年代,滕策他們還是學生。

切爾西今年86歲,他的弟子都已經是霍普金斯的中堅力量,還有全美其他地區的醫院,都有他的學生。

劉牧樵是不可能撈到主刀的,他做主刀,也太搞笑了,明天,看有沒有希望做一個三助。

滕策這麼有名,也只能做二助,劉牧樵就連三助的機會都不大。

名氣是要積累的。

切爾西設計的手術,很多時候都超過vilishi術式,關鍵是,新設計方式,很少能夠重複利用,做一次就放棄了。

可見,難度不是一點點。

這種情況在外科界其實不多,大家儘量會使用常用的術式,這樣保險,效率也高。

但是,作為一所教學醫院,特別是以創新立院的醫院,為了培養創新精神,醫院也會刻意保持這種風格。

再說,治病,最佳方式是個體化,不同病人用不同的方式,這樣的效果就能夠最大化。

切爾西每年都會設計兩臺這樣的手術。

今天這臺手術是一個胰頭癌,已經延伸到了胰體。

除了胰尾和部分胰體正常,還浸潤到了十二指腸、部分胃、部分空腸,還有腹主動脈。

膽管也被清潤了。

確實是一個高難度的胰腺手術,涉及的器官有5個之多。

這樣一臺手術,需要13小時左右。

腹腔臟器的連線,幾乎要重新安排。

劉牧樵拿到資料看了很久。

這件事,鄒醫生幫不上,他和趙一霖上街溜達去了。

鄒醫生想買兩身衣褲。

出了一趟國,總得有點兒紀念性質的物品,特別是,這一次在霍普金斯大出風頭,高興,不犒賞一下覺得對自己不住。

當然,老婆孩子更加不能忘記,總得買點什麼。

明天沒有很多時間,晚上的飛機,還不知道劉牧樵什麼時候能下手術檯,今天必須買點東西。

他們兩個上街了。

劉牧樵一個人留在賓館,認真閱讀資料。

看了許久,有一個問題始終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