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您知道哪裡有賣可以治神傷的藥嗎?”江闕看見一個老頭正安靜地坐在攤位前,似乎和其他小販有些不一樣便上前問道,他賣的是一些顏色非常奇特的漿果。

“您,您是迷轂樹主?”

楊祈和宋曉洱驚訝極了,迷轂樹在忘川界原來這麼有名。而且神奇的是,這個老頭一眼就認出來了江闕。

“是的,您認識我?”江闕驚訝地問道,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似乎可以幫到他們。

隔壁攤的小販見楊祈三人都停在了老頭的攤位前,正大光明地搶他的生意,不服氣的說:“幾位客官,我這也有灰石,而且成色可比他這個好多了。”

“迷轂樹生長了上千年,竟然還不斷的有人願意守護,奇緣吶。”老人感嘆道,彎腰整了整攤上長的和果子很像的灰石。

這時,楊祈三人才驚訝地發現老人只有一隻手,空蕩蕩的袖子在風中晃來晃去,難得見到個人形的鬼,處境卻如此窘迫。這老人一定知道什麼。

“老人家,我的胳膊被神弄傷了,您找到要怎麼治嗎?”楊祈上前擼起胳膊上的袖子,露出一節被已經發黑的血管覆蓋著的皮肉。

“你們是一起的?”老人抬頭看了看楊祈,問江闕。

三人站在攤前點了點頭。

“拿去吧,說來我還是你們的前輩呢,終於等到你們了。”說這,老人從懷裡掏出一本似乎是一張大紙折成的薄薄的書遞到楊祈手上,接著說道:

“你這傷可不容易治,這上面有藥的配方。還有這些灰石,你們挑一個走吧。”

三人聽了大喜,連連道謝。江闕和宋曉洱兩人蹲下來挑灰石,楊祈拿著手裡的那本冊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到:“老人家,我們要給你多少蝮蟲?”

“你們是晚輩,我怎麼好收你們的錢,況且我不是怪物,蝮蟲沒有意義。”老人笑著擺擺手回答道。

“那真的太謝謝您了 ,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多虧您指點。”楊祈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再次向老人道謝。

三人拿著挑的那顆灰石和冊子往前走,宋曉洱回頭看了一眼,說道:“那個老爺爺說他是前輩,難道他也當過神使?”

“他也可能是前任迷轂之主。”江闕把手裡的漿果一樣的灰石舉起來在陽光下邊看邊說道。

“咱們還是先找個人少一點的地方,看看這冊子裡寫的是什麼,這東西肯定不止我們再找。”

走著走著,三人就出了這條街,透過街角的時候,有一個小孩好奇地看著三人叫道:“你們活人怎麼也來這裡啊?”

“噓——”

小孩的聲音嚇得三人一跳,宋曉洱趕忙蹲下來哄住小孩。周圍的買主和小販投來異樣的眼光。

“姐姐——你們是來這幹嘛的呀?”小孩學著宋曉洱“噓”的樣子,壓低聲音問道。

“我的朋友受傷了——我們是來找藥的——”宋曉洱很耐心地回答道。江闕和楊祈擋住蹲著兩人,環顧四周想找個隱蔽的地方。

“那你們跟我走呀,這裡我可熟了!”小孩肉肉的小手拍拍胸脯對宋曉洱露出才長了幾顆牙齒的牙床。

周圍的人看著他們怪異的舉動,反倒更加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江闕想示意宋曉洱快走,這時宋曉洱站起來對兩人說:

“走吧,這孩子說能帶咱們找藥。”

“不是吧?大侄女,這孩子別有個什麼監護人之類的,咱們可就要當冤大頭了。”楊祈有些不同意,他以為宋曉洱只是安撫這孩子,哪知道她直接把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告訴的這小孩。

“楊哥,這孩子,是獸。”江闕看著歡蹦著走在三人前面的小孩,一字一頓地說。

“獸?!”

“獸,是介於神和鬼怪之間的一個物種,力量和壽命都很難捉摸。而且他們一生下來,身體的生長速度被力量剝奪,所以看上去越小的獸,力量越可怕。”江闕停頓了一下,接著說:

“這孩子,估計已經有上百歲了。”

三人跟著小孩的腳步慢了下來,這麼一想好像還真是,這孩子這麼小,他是如何一眼就看出他們是活人?而且還說:“這裡我可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