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就在這裡看戲?”

馬光明有些無語,既然都知道是一群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女人,圍觀的人也不少了,但卻沒有一個人挺身而出,就連發聲支援一下的都沒有,一個個只顧著小聲議論著,活像魯迅先生筆下描寫的圍觀行刑的看客。

“這是人家的家務事,我們好多什麼嘴?”

一箇中年婦女鄙夷地看了馬光明一眼,心裡想著,哪裡冒出來的毛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居然指責起他們來。

馬光明也不搭理她,這是世界上如果有惹不起的群體的話,這類人就屬其中一個,平時別的本事沒有,巴拉巴拉叉著腰罵著髒話的本事,她們絡上的鍵盤俠還要厲害好幾倍。

“今天不給個說法,你就別想出這個門。”

“還做什麼生意,佔著茅坑不拉屎嗎?”

“不要臉的狐狸精,害人精,怎麼有臉在安州待下去的?”

……

門口的一群大老爺們居然也有這樣的罵功,讓馬光明直呼見了世面。

“我說你們能不能別嗶嗶?”馬光明走出圍觀的人群,衝著這群人喊道。

這幫男人正喊得兇,突然聽到有人這樣說他們,一個個停住叫罵,轉過身來惡狠狠地看著馬光明。

馬光明已經有一米七八的個頭,比之前世竟然高了一點,不知道是不是堅持鍛鍊的結果。但他的臉龐卻還是個十幾歲孩子的臉,一幫中年男人倒也沒有捲起袖子,露出健碩的肌肉來。

“誰家的小孩,多管什麼閒事?”

其中一個帶頭的黑皮看了一眼馬光明身後的一群看熱鬧的人問道。

那群看客一個個搖搖頭,都不認識馬光明。

馬光明笑道:“我的意思,你們能動手就不要動口,一群大男人還打不過一個女人?”

一群中年男人相互看看,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少人是被人請過來的,就是要堵住幽谷茶社的大門,不讓茶社營業,人家可沒說要動手打人,再者說,一群大男人真去打一個女人,他們也著實做不到。

“你們不打,我去打啦。”馬光明笑著走過去。

這群人不明所以,竟然讓出一條道來,讓馬光明走進茶社。

聶小容真覺得奇怪,吵吵嚷嚷的叫罵聲怎麼突然停了,走出來一看,竟然看到馬光明走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怎麼進來的?”

聶小容很是奇怪,門口圍堵了十幾個人,不知道馬光明是怎麼突破的這道阻撓線。

這些人下午三點左右就過來了,嚇得裡面的幾個客人都趕緊結賬走人,而且這樣的場景也不是第一次發生,聶小容知道他們一時半會之間不會罷休,乾脆讓茶社裡的服務員都提前下班回家——這樣的情況下,也不可能營業了。

“你別問我怎麼進來的,這些人什麼情況?”馬光明指了指門外。

聶小容苦笑一聲:“還能是什麼情況,範忠明的妹夫徐大雷,這幾天隔三差五地就來鬧騰一番,說什麼當初我把忠明商城賣掉,是吃了你們的回扣,所以找幾個混社會的人來搗亂,要我把這個茶社還給範忠明。”

“你當初怎麼就看上範忠明瞭?”馬光明搖搖頭笑道。

聶小容臉色一沉:“能不能不要跟我提這個人?”

馬光明心想,你自己剛才都提了兩次,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但他沒有這樣說,反而笑道:“那不得不提到的時候,就用‘這廝’代替?”

聶小容噗呲笑了出來:“你這小子,走,到裡面去,省得聽到這些叫罵聲難聽。”

說罷帶著馬光明走到最裡側的一個包間裡,裡面正放著輕音樂,還在煮著茶。

“看來你的心態還是不錯的。”馬光明指了指熱氣騰騰的茶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