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呢?

她前腳一走,後腳就有人來約了他出去玩,程放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

那幾天他玩得……倒也還算愉快。

雖然心底裡偶爾有些不舒服,但更多的依舊是刺激和開心。

他掐準了時間,在她回來的前一天,他先回來了。

但那株槲寄生卻死了。

他生怕她會怪他,所以馬上出去買了一株差不多的替換上。

他以為他做的天衣無縫,但嚴歌剛一回來就發現了。

她倒是沒有責怪他,只說他們都沒有時間和精力照顧它,又將它轉送給了房東太太。

程放那個時候還奇怪她是怎麼知道的。

後來他才明白。

嚴歌……一直都很聰明。

她可以在學校那麼多人中脫穎而出到這邊做交換生,可以獨自一人完成一份小組作業,還能得到教授的青睞。

她也一直都是獨立的。

所以哪怕後面他們結婚了,表面上她在經濟上好像依賴了他,但她在精神上一直都是獨立的她自己。

所以……是他錯了。

嚴歌不是那株槲寄生。

她從來不需要依賴任何人,只靠著她自己,就能蓬勃生長。

那個一直攀附著她,汲取著她的感情,甚至將她的付出和犧牲視為理所當然的人……是他。

程放在抽屜中翻找了許久。

最後,他終於在角落中找到了那對戒指。

戒圈面上已經沒有任何光澤。

但程放卻很快發現——屬於他的那枚上,有一道清晰的劃痕。

原來,真的有劃痕。

不是在他的婚戒,而是在這個戒指上。

程放看著那道劃痕,突然笑了出來。

唇角向上揚起的時候,卻有液體從他的眼眶中跌落。

——原來,她也沒有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