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有多大功效,她自己也不知道。

但,她是不會給他用的,她不能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可以讓症狀減輕些,只是症狀減輕,並沒有實質的改變。

“我得的是什麼病?可有藥醫治?”皇帝急切的問道。

這個時候,命可比慾望要重要得多。

柳雲燦站起來,平靜的說道:“皇帝不是病了,是中了毒。”

皇帝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異樣。看來太醫也是這個診斷。只是,不知道太醫們有沒有把病情詳細的說給皇帝聽。

太醫也確實跟皇帝說他中了毒,說是吃金石丸中的毒。

午時已過,惠安道長這會兒,頭已經落地了。

皇帝可不關心他中毒的來龍去脈,他只關心,他的毒能不能解?怎麼解?

皇帝急切的問道:“我的毒可能解?”

解?

柳雲燦冷哼一聲,毒入骨髓怎麼解,換了全身的血也沒有用,毒都進了五臟六腑,進了骨髓。五臟六腑已經壞了,骨頭也壞了。

柳雲燦淡淡的說道:“我無能為力。毒已進入骨髓,神仙難救!”

話剛落,瓷枕迎面而來,柳雲燦敏捷的側過頭,瓷枕應聲而碎,碎瓷片濺得到處都是。

一塊瓷片劃傷了柳雲燦的腳,柳雲燦蹲下來,檢視了傷口,還好只是破了一點皮,滲了一點血,她用手帕按住滲血處。

她只聽得皇帝拍著床榻怒吼:“你胡說!胡說!”

“朕只不過吃了幾粒金石丸,怎麼可能就毒入骨髓,救不了呢?你胡言亂語!”

“簫兒中了十幾年的毒都解了,我才中的毒怎麼解不了?”

柳雲燦按住傷口片刻,覺得沒事了,站了起來,後退兩步,毫無表情的望著床榻上異常憤怒的皇帝。

她能理解皇帝此刻的心情,任誰說自己中毒治不了,都會這樣憤怒,不憤怒那就是認命的悲傷。

而,皇帝不認命,他怎麼可能認命,他是皇上,獨一無二,高高在上的皇上。

他可能覺得,他就算得病了也都能治好,不管什麼病。因為,他要什麼有什麼。

他不明白,病這個東西,不是你什麼都有就能治的,就像,命不是說你高人一等,你就長命。

那都是天註定的,你改不了命。改不了命自然治不好病。

面對皇帝的咆哮,柳雲燦沒有一絲懼色,她依舊淡淡的說道:“我不清醒康王的毒,但,我知道陛下的毒,陛下的毒肯定是解不了。”

皇帝鐵青著臉指著柳雲燦怒罵:“你,你,你閉嘴!閉嘴!”

“誰說我的病治不好的,誰說我的毒解不了的。我是大周的皇帝,誰敢不聽我的。我說能解,定然能解,不能解,你也得給我解。”

柳雲燦無語:“……”不能解,也得解,你這是兒戲呢!你三歲嗎?說些不講理的話。

柳雲燦謙虛推脫道:“陛下可以令人找神醫,或許是我見識淺薄,能力不夠。”

早十天,他剛病倒時,她或許還能救一救他,如今,她真不認為她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