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接過毛筆,在賬本上籤了字,一邊籤一邊說道:“這一陣子,賬欠了不少,字也練得大有長進。”

滿滿當當簽字畫押的賬本,顯示他輸了已經不止一次了。

張弛簽好字後伸出手指沾了點印油,在賬本上畫了押,一轉頭,看向了賭坊內皮影戲的戲臺。

“咔!”負責打板的彭勝在副導演的示意下,趁此機會叫停了表演。

張弛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這第一次正式參演電影,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雖說他是電影的導演,每一個鏡頭能不能過,都得聽他的命令,但越是這樣,他就越要嚴格要求自己。

張弛起身走到監視器後,開始一幕幕觀看回放鏡頭,儘量不錯過一個鏡頭。

這就是自拍自導的麻煩之處。

如果是看著別人演,他可以坐在監視器後,隨時檢視鏡頭的情況。

可一旦參演了電影,每一個鏡頭拍完之後,效果如何他的心裡是沒有底的,必須透過觀看回放進行了解。

這中間所要耗費的精力比之單純的導演要多上很多,尤其是和副導演的溝通,遠比他之前不參演時麻煩。

為了儘可能地減少出錯,也為了讓大家更好地瞭解自己的意圖,張弛甚至提前做好了詳細的故事版。

“總體而言還不錯,機位都很好,不過鏡頭的色調需要調整一下,這個色調太新了,我們表現的是新時代之前,要體現出陳舊的特點。”

雖說這部分可以透過後期調色解決,但如果拍攝時就調整好,可以為後期省下不少工作。

“明白。”攝影師點了點頭,連忙調整好了鏡頭。

張弛看到調整好後的效果,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要的就是現在的效果。

副導演杜銘站在一旁,看著張弛的操作,心中驚訝不已。

他是最近才進入長弓影視的,之前一直都在從事電視劇的拍攝,以他的資歷,想要拉投資拍一部電影倒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卻非常謹慎,想要積累一下相關經驗,做好全部準備之後,再單獨執導電影。

所以,在得知在張弛這有掌鏡的機會後,他便毫不猶豫地加入了長弓影視。

他知道張弛是演員出生,本以為張弛對電影的操控,僅限於故事的呈現,沒想到他對攝影也這麼在行。

張弛指點完後,朝杜銘招了招手:“你也過來看一下,這鏡頭還有點問題,過會兒需要調整一下。”

說著舉起手中的故事板,對杜銘和攝影師講了一些問題和建議。

杜銘和攝影師湊上前,看到了張弛備註的幾個畫面,發現上面多了一些蠅頭小字。

兩人看著這些備註,對著監視器的回放留意了一下,發現處理地果然有些問題,的確需要作出一定的調整。

張弛見兩人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朝兩人點了點頭道:“接下來就拜託你們了。”

說完重新回到了賭桌旁。

杜銘和攝影師一陣商量,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崗位,隨著彭勝再一次打板,電影重新開始拍攝。

李一茹坐在旁邊,默默地看著張弛的操作,心中對張弛佩服不已。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現場看到張弛拍電影。

看到張弛在演員和導演兩個角色之間不停的轉換,所有的一切盡在掌握,她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