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茹,你這可以呀,看來這兩個月生活沒白體驗。”張弛看到來人,眼睛登時一亮,立刻笑了起來。

李一茹去年跟著張弛來這跑了一趟,在得知最後將拍攝地定在這裡之後,一開年就過來體驗生活了。

張弛看她這副架勢,儼然就是一名普通的村婦,也不枉她這段時間的努力。

李一茹笑道:“我正擔心這樣符不符合角色呢,張導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雖然體驗了兩個多月的生活,但到底符不符合角色,還要看導演的主觀判斷,看到張弛認可自己,李一茹一顆心總算定了下來。

至於拍攝的時候會不會遇到問題,那幾乎是肯定的。

體驗生活的目的,是為了對特定人物的生活狀態進行提煉,並形成一定的體認,從而對人物進行詮釋。

但詮釋的方式,詮釋的視角,卻需要在拍攝時,透過鏡頭來呈現。

這一點需要全體劇組人員的努力,不是演員一個人所能完成的,其間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都需要重新調整拍攝。

電影不同於話劇,話劇是現場表演,一場戲在臺上只有一次機會,錯了便無法挽救。

電影卻不同,電影拍攝時,即便是錯了,大不了重拍一遍就是了。

有的時候,為了得到更好的效果,導演甚至會要求演員,對一段戲進行多種詮釋,拍攝多個鏡頭進行挑選。

兩者沒有誰高誰低,有的只是側重點的不同。

“對了,道具和服裝都運過來了麼?”張弛轉頭看向負責服化道的副導演。

“運過來了。”負責服化道的副導演回道。

“那行,今天把現場佈置好,其他人好好休息,明天咱們就開機拍攝。”張弛點了點頭,對拍攝計劃作出了安排。

……

到了第二天,古鎮的一間屋子被拾掇成了賭坊,賭坊當中內建了一個皮影戲的戲臺。

群演們在副導演的安排下,換上了舊時代的衣服,將屋子中置好的賭桌擠得滿滿當當。

張弛提前請的皮影戲班子,也在戲臺中嚴陣以待,等候開機。

張弛換好衣服,將機位安排好,走入了鏡頭之內。

隨著彭勝的一聲令下,包括張弛在內,所有人都開始行動了起來,整個賭坊之內,立刻呈現出了熱鬧的場景。

張弛整個人撐在桌子上,呈現出一種頹廢的姿態,兩隻手指捏住骰子,將其置入骰盅當中,蓋住盅口一陣拿到耳邊一陣搖動。

他的對面,另一個演員則顯得胸有成竹,也是拿著骰盅一陣搖動。

沒過一會兒,兩人同時將骰盅放回桌上,盅口倒扣,相對而立。

桌旁賭坊的見證人站起身,伸出兩手,分別將兩隻骰盅開啟,露出裡面的骰子。

“福貴少爺,您又輸了。”見證人滿臉堆笑地說道。

張弛露出驚訝的表情,以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氣說道:“嘿!一晚上都沒開呀,記下吧。”

說著伸手撥出籌碼,拿起桌上的茶杯,儼然一副敗家子的形象。

對面的演員見狀,立刻站起身,彎著腰低三下氣地拿起水茶壺給張弛倒茶。

見證人則和氣地應了一聲:“誒。”

拿出賬本和算盤,在桌上一陣撥弄,算完之後,將賬本遞到了張弛面前,同時吩咐旁邊的助手:“春生!”

一旁的助手立刻準備好筆墨,將沾好的毛筆遞給張弛,又取出了印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