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爹都當了州牧了,你說他在晉陽辦公,我不能獨自待在長子吧?這不符合孝道,何太守這樣的讀書人想必十分看不慣的,所以我還是留在晉陽侍奉爹爹吧?”

看的貫,俺十分看得貫,俺看您姑奶奶也是甚貫,您趕緊走吧,何常心裡熱切呼喊。

不過蔡琰顯然不會給他機會開口,她年紀小,不懂得拒絕人,要是何常膽子大一些直接開口讓赤旗軍撤兵,她咋拒絕?

蔡琰搶過奏摺,拿在手裡揮了揮道:“多謝郡守大人,送信就不勞大人了,我自會派人送到京裡。”

小紅說了,赤旗軍不能走,長子終究太小,

只有拿下幷州,才能讓胡人不敢環視,甚至乖乖躲在晉陽吃饅頭。

而且只有經營好幷州,才不怕冀州、兗州兵強馬壯。

……

“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

蔡琰輕哼出聲,身後諸胡首領眼睛通紅。

今日會獵,諸胡被邀請來觀摩赤旗軍的閱軍禮,蔡琰擔心昨晚光線不好,諸胡首領一個個都沒看清楚,那樣就不夠震懾力了,以後萬一有部落不長眼想要謀個反,那她又要殺幾個頭立威,太殘忍了。

烈陽首領不是因為聽到祁連、焉支故國遠去而傷感,而且為了今日的會獵傷感,昨日之前他們以為自己可以獵大漢。

因為《三國演義》寫的很清楚嘛,董卓作亂,中原沉淪,諸侯割據,攻伐不止,哪裡想得到一夜過後,他們才是被獵的那一方。

蔡琰給諸胡首領準備好鎧和馬,穿戴完畢。

“距敵三百步,重騎衝刺!”

諸胡首領迫不及待地衝刺出去,心中有股鬱結之氣想發洩出去,最好的方式就是騎上馬然後加速到極致地奔跑,當然,套上馬鎧這種極速後瞬間碰撞也是很好的宣洩。

“等……”

蔡琰張了張口,發現身邊已經一騎也無,只能將想說的話嚥進肚子。

輕聲嘟囔道:“不是我沒提醒你們啊,是你們自己跑得太快,撞到自己人可不怪我。”

“小紅你可真壞,竟然想出這個辦法處理那些不願意投降的頑固派,想不到胡人也有忠義之士。”

蔡琰拍了拍小紅的脖子,轉身離去。

周赫心中緋腹不已,這也能賴我?人家不願意當曠工,我只說了一句”這種刺頭放回去說不準就拉起山頭成為新頭領”。

你自己想的辦法,親自指揮人將人塞進稻草人裡,親自將人運到校場,親自指揮人擺出好看的圖案。

你現在回頭賴我?紅衣你越來越不要臉了,武媚娘都沒你不要臉。

“小紅,你不懂,我這是三十六計之借刀殺人。”

……

卻說諸胡首領,得了全套鎧裝,角色由昨天被收割者變成今日的收割者。

隨著衝刺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接近那些該死的獵物,心中鬱結之氣一下子一掃而空。

他們不是沒有注意到稻草人的異常,越靠近,那股異常感覺越強烈。

直到看清稻草人那滴溜溜的眼睛,諸胡再傻也知道那不是稻草人,而是活生生的人,不過誰會管呢,可能是獲罪的犯人吧。

“烈陽大汗,為何?……我不甘!”

稻草人只是被縛了手腳,嘴巴尚且能開口說話。

有一就有二,撞上第一個時,諸胡首領還有些猶豫,撞了一個後便不在猶豫,而是咬牙準確撞向第二個,接著轉身回頭再犁一遍。

蔡琰拍了拍垂頭喪氣的烈陽可汗,安慰道:“哈哈哈,大家都殺胡人,以後就是兄弟了。”

烈陽可汗皮笑肉不笑地抬了抬嘴角,滿臉苦澀。

蔡琰拍拍手道:“都開心點,以後大家就是一條戰壕的兄弟了,今天本神開心,在郡府宴請諸位兄弟,饅頭管夠,不醉不歸。”

回到郡府,周赫才知道郭嘉已經快馬先行一步來到,《河北日刊》搬遷人員需要在明天才能到達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