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怔然。

沈年不再說,幫我把拖鞋穿好後,便將我送回到了別墅。直至我站在矮窗裡,在漸漸散去的黑暗中看到沈年身手矯健地翻過小花園的矮牆後邁步離去,我都沒想明白他說的“我來接你”的意義。

但這不影響我的期待。

天亮後,我讓顧簫早早地把我送到心一科技去拍剩下的三套寫真。拍著寫真我就跟張策劃提前說好,中午請兩個小時的假,他答應地很痛快,說我是個病號,怎麼都行。

快到十一點半的時候,我拒絕張策劃要送我的提議,在他的幫助下上了計程車。

到了別墅小區,我把摺疊輪椅暫時先放在了門衛保安處,然後就站在那兒等著。邊等我還要邊提防顧簫會不會出來,提心吊膽地等到十二點還差幾分鐘時,我遠遠地就看見一輛灰黑色的邁巴赫朝我駛來。

我笑了笑,挪動著腳往前走了兩步,車停下,沈年皺著眉走過來,冷聲問:“誰讓你在這裡等的?”

愣了片刻,我扯著嘴角說:“我想等你。”

聽見我這樣說,沈年似乎有片刻的怔忪,他深邃的眼掠過我,唇抿成一條直線。

“能自己走嗎?”他問。

我點頭:“能。”說著就拖著腳走向他的車。

可沒走多遠,身子一歪,沈年把我抱起,我說:“我能走。”

“閉嘴。”沈年不耐地斥我,將我放進車的副駕駛,還順手給我扣上了安全帶。

等他發動引擎時,我裝著膽子問了句:“你要帶我一起去吃飯嗎?”這是自凌晨和他分開後,我想了很久才想到的一個很小的可能性。

沈年擰眉睇著我:“你沒吃飯?”

不像是要帶我一起去吃飯。我笑著說:“我吃過了。你吃了嗎?”

“嗯。”沈年冷淡地應著,開車。

等他把車開進一家有名的私立醫院,我疑惑地扭頭看他,他卻迅速地下了車來抱我。

能來私立醫院看得起病的都是有錢人,我怕被認識的人撞見對沈年影響不好,掙扎著想自己走,他不悅地瞪了我一眼,抱著我徑直走入大廳。

而就在大廳裡,我見到了在沈年住處見過的白少寒。

此時他穿著白大褂,脖子上掛著聽診器,鼻樑上也架了一副無邊框的眼鏡。整個人的氣質風華不二。

看見沈年抱著我出現,他絲毫不顯得意外,打了聲招呼便帶著我們去到骨科,讓一個醫生看我受傷的腳。在我得知來的是醫院後我就懂了沈年的目的,於是我阻止了想給我做檢查的醫生,對沈年說:“我只是軟組織損傷了而已,沒有傷到骨頭。”

“檢查。”沈年沒搭理我,對乾站著的醫生說。

白少寒笑道:“檢查一下吧。”

醫生應著,再也不管我的意見。我無奈,心底卻滋生出巨大的喜悅。

檢查完腳,醫生說的確沒傷到骨頭,給我開了藥說讓我臥床休息幾天就好。

我應著,拿了藥看向沈年,他對白少寒說了些什麼後抱著我正要走,我卻注意到一個嬌小的身影筆直地朝我們衝了過來。

“沈年!”

夏嬌嬌怒瞪著我,不顧來往的人,大聲喊道:“你還敢說她沒有勾引你!”

見來人是夏嬌嬌,我慌忙就要從沈年身上下去,他皺眉喝止了我,沒什麼感情地對夏嬌嬌說道:“她沒有勾引我。”

“沒有勾引你?沒有勾引你你們……”她瞠大眼睛,止了聲,像幡然醒悟般,惡聲罵道:“狗男女!”

我聞言餘光瞥向她,沈年無比冷情地問:“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兩個就是一對狗男女!”夏嬌嬌抓緊了手裡的包,指著我和沈年說道:“昨天我才知道她就是五年前把你逼出國的人!我還想真是我誤會了,她這麼賤這麼壞,你怎麼會被她勾引?今天跟了你一路,想不到,我是誤會了,她沒勾引你,你們就是一對狗男女!我告訴你們,你們這麼對我,你們會後悔的!會後悔的!”

她兩眼含淚地怒吼著,轉身跑出了大廳。

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要不要去追她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