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著蕭應辰急匆匆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去將永德候叫來吧。”

福公公福了福身退下安排。

趙雲珠前腳剛回到永德侯府,後腳便有太監來永德侯府請永德候進宮。

永德候看似閒職無所事事,實則深得皇上器重,更有兵權在手,時常被請進宮去。

趙雲珠見父親急匆匆而去並未多想。

“建榮來了,過來看看朕這一幅畫作得如何。”皇上看見永德候,立即笑道。

永德候走上前看去,畫上一虎一狐,虎生雄壯,狐弱病柳,虎後一片綠意蔥蔥,狐後一片荒涼蒼蒼……

“臣愚昧,未能看懂畫中之意,只覺得對比鮮明。”永德候內心卻是忍不住打鼓,難道是國慶之際要到了,陛下這是要體現我大晉國雄威?

皇上將毛筆架起,看著桌上的畫很是滿意,轉眸看了永德候一眼,道:“虎後一片繁榮,狐後一片蒼涼,若是虎狐成了一家,是繁榮拯救,還是蒼涼蔓延呢?”

永德候蹙眉道:“臣不知,但虎狐豈會成一家?”

皇后聽著笑了,讓人將畫掛起,笑道:“你向來是個明白人。”

永德候見畫被掛起,退到殿中,聽到皇上這話,有些不明就裡,怎麼就成明白人了?

他剛說了哪句話深得聖心了?

皇上落座,語氣隨意的問道:“聽聞近日京都有傳聞朕的長子與你的長女私相授受?”

永德候聞言神色一震,慌忙躬身道:“陛下……”

皇上抬了抬手,一副慵懶到極致的模樣:“建榮,朕與你自幼相識,知你品性,朕實則也不願插手小輩婚事,能同你成為親家,又有你護著炎昊,朕都是滿心歡喜的,但炎昊若是看上的是你那二女兒或是三女兒,朕都會允了這事,你可明白。”

永德候低著腦袋,誠恐的道:“老臣明白。”

“襄王與小兒自**好,對小女也是多番照顧,都是當做妹妹一般疼愛罷了,竟讓外人傳出那樣的傳聞,老臣有愧,請陛下降罪。”

一想到那日襄王當著眾人的面說要求娶珠珠,永德候頭皮發緊,這才想起皇上剛剛做的那副畫之意。

虎是襄王,狐為珠珠,在陛下眼裡,珠珠竟成了狐媚之相,危矣。

襄王是帝王之位的首選,即便如今立了辰王為太子,也難保之後有變故,即便現太子登基了,襄王作為現太子的親兄長,地位也不會低。

還是母親思慮周全,珠珠的確不適合皇家。

皇上帶著笑,神情慵懶,但那雙略顯蒼老的鳳眼中卻含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幽深。

“看到炎昊和天宇便想到了當年的朕和你,這份情誼不該斷了才是。”頓了頓又道,“令媛如今多大了?”

皇上話中的意思,永德候明白,這是讓他永德候府站在襄王身後,做襄王的後盾。

永德候低著頭道:“如今十六了。”

“十六不小了,該許人了。”皇上面色如常,但久居高位的他無形中的威嚴讓人不敢造次,即便每句話說得都輕柔不帶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