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德候上了份摺子,說小兒偶感風寒,甚是嚴重,特為他告了病假,歸期不定。

侯夫人帶著趙嫣然、趙柳然走家串戶,異常活躍。

永德侯府的異常舉動讓人猜忌,但最為令人津津樂道的還是範府長髮鬼之事。

範盈盈一夕之間沒了頭髮,還在賞花宴上出盡洋相,晉國第一美女瞬間變成晉國第一笑話。

趙雲珠喝著藥湯,聽著三七手舞足蹈的描述,彷彿她當時就在場一般。

原文中範盈盈屢次輸給趙嫣然,才氣學識皆不如重生後的趙嫣然,名氣大損,又遭趙嫣然設計破相毀身,萬念俱灰,最後服毒自盡不得善終,從此退出歷史舞臺……

“范小姐一回去便上吊自殺了,好在被人及時發現救了下來。”三七在腳凳上坐下,仰著頭道,“如今被送去莊上養病,也不知日後還回不回京都了。”

“應是不會回來了。”趙雲珠淡淡的道。

時間會過去,事情會淡化,但如此屈辱卻會在當事人心中銘記,若是她,她定不會回這傷心屈辱之地。

趙雲珠捧著藥湯慢慢的飲著,待將藥湯喝完遞給丁香後,轉頭看向三七問道:“哥哥近日很忙?”

趙天宇幾乎每天都會往她這如意院裡鑽,即便是很晚才散值,也會來她這討一杯茶水,這都三日未見了,屬實奇怪。

“薛將軍領兵出征,大少爺也跟著一起去了。”三七目光微閃,語氣卻是很堅定。

趙雲珠長睫微垂,看著三七的樣子,淡淡的從鼻尖發了個“嗯”,盯著三七的目光含著淺笑,“你如今倒是學會了撒謊。”

三七瞬間垂了腦袋。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趙雲珠理了理膝蓋上的絨毯問道,“同我有關?”

三七緊抿雙唇許久方仰頭開口道:“夫人交代了奴婢不讓說,奴婢不敢說。”話落嘟起了嘴,極盡委屈。

趙雲珠卻是輕皺了眉頭。

春日的風帶著一絲清涼,吹在臉上格外舒適,趙雲珠將吹散到臉上的髮絲勾到耳後,然後從榻上下來,柔聲道:

“你不必為難,府裡也就這麼大,還能瞞得住我。”

趙雲珠讓白菊給自己更衣。

三七張了張嘴,站在一旁略顯慚愧,見趙雲珠收拾妥當要出門時,忍不住跺了跺腳,道:“大少爺被關在五福院,小姐,您別生奴婢的氣。”

趙雲珠轉頭看著三七笑道:“我不生你的氣。”

三七睜著大大的杏眼:“真的?”

“嗯,真的。”

趙雲珠帶著丁香和三七出瞭如意院,就像平日裡去園子裡一樣,慢慢的走向五福院。

五福院同平日裡沒什麼區別,下人見著趙雲珠前來也不見任何異色,若非三七說趙天宇在五福院,就這氛圍怎麼也看不出來。

容嬤嬤見著趙雲珠,立即笑著迎了上來:“老奴見過大小姐。”

趙雲珠看了眼屋內,柔聲問道:“孃親可在?”

容嬤嬤恭敬的道:“夫人同侯爺一起去榮國公府了,還未歸來,小姐可是有什麼事?老奴能幫得上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