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玲整著桌上的花,含笑著道:“我可去不了。”

趙天宇將兩瓶花放在桌上,問道:“想去?”

“不想去。”穆雪玲手上的動作不停,臉上的笑容無一絲變化,“這一去指不定又鬧出些讓人生氣的事,我就在如意院待著,半夏的手巧,我正想讓她教教我。”隨即抬眸看向趙雲珠,“馬球賽都是有彩頭的,讓襄王給你贏回來,不能便宜了旁人。”

日頭已過,空氣泛涼,趙雲珠接過丁香遞來的暖手爐,一撩肩上的秀髮,笑道:“那怎麼好意思。”

穆雪玲:“……”

你的表情明顯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那今兒我需要早些睡下,這些哥哥幫我送去襄王府給襄王吧。”趙雲珠讓丁香將自己插的花瓶單獨挪了出來,“讓他好生休息,別熬夜了。”

“是,遵命。”

見色忘兄的傢伙。

趙天宇掃了地上被單獨列出來的三瓶花,獨剩的兩瓶歸屬顯而易見。

幾人稍微收拾一下,一起去福祿堂陪侯老夫人用了晚膳,又陪著老夫人聊了會兒天方回了院子。

“早點休息。”

趙天宇將兩人送回如意院,讓人端了幾瓶花往鹿鳴院而去。

一回到鹿鳴院,便端著穆雪玲插的那瓶在屋裡找尋合適的位置。

書案上?

不行,他這書案就是個擺設,幾天用不上一回。

桌子上?

桌上擺了四瓶花,有一束格外的醜。

趙天宇額頭有冷汗滑過。

珠珠真是親妹妹啊,一點都不見外。

拿起趙雲珠的那一瓶往窗邊的香案上一放,倒也別具特色。

趙天宇往椅子裡一坐,捧著另一瓶花瓶左瞧瞧右瞧瞧,都沒有哪處合適的,隨即起身往屋裡而去,擺在離自己床頭最近的一個櫃子上,抬眸就能見到。

擺完,趙天宇從腰間拔出摺扇在指尖玩轉,左右端詳,目光左移,那副原在書房裡掛著的《採菊》靜靜的掛在一旁的牆上,與這插得格外好看的桃花相得益彰。

“我真是夠賤的。”趙天宇抬手捂了捂胸口。

三年前穆家單方面解除婚約,她頭也不回的離去,他想過就此放下。

但是……

他藏著她最後送來的畫瞧了三年,如今她回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藏下她的所有,就是這麼簡單一個插花,他都想珍之又珍。

她真是沒心沒肺,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就算是面對他,也能笑得燦爛,笑得毫無芥蒂。

是放下還是根本就不在意?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誼……

趙天宇伸手撫上桃花花瓣,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趙天宇從屋裡收拾好心情走出,將摺扇往腰間一別,抱起桌上的三瓶插花就要出門,見蕭炎昊一臉悠閒的枕在院中的貴妃椅上賞星星,秋楓擺弄著煮茶的器皿,見著他出來,笑道:“公子在呢。”

“王爺,您這天天往我這院子裡跑,有失身份。”

“珠兒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