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見趙雲珠前來,看著趙雲珠柔美的臉,心中已是一片柔軟,但面上仍是掛著冷臉。

目光掃過一旁的人,昨夜的事就浮在眼前。

不能心軟,她定要讓雲珠長個記性。

這沒事還好,若是出了事,讓她們這些白髮人如何能承受。

趙雲珠瞧著孃親的臉色,內心吐了吐舌頭。

都隔了一晚上了,居然還在生氣。

要怎麼勸好呢?

她沒有哄人的經驗啊。

“孃親。”趙雲珠眼眶浮上淚珠,聲音輕柔帶著委屈,雙手疊放在腹部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福禮,道,“雲珠見過孃親,咳咳咳……”

侯夫人見著趙雲珠的淚目,再瞧著她咳嗽,瞬間棄甲負弩,上前扶起趙雲珠,抹了抹她的淚水,道:“可是難受?怎的還哭上了,若是難受便回去休息,讓人去請溫太醫來給你瞧瞧,所有事都比不得你的身體重要。”

趙雲珠巴眨著一雙含情目,看著原本一張冷臉的孃親忽然溫柔無限的模樣,柔柔的問道:“孃親可還在生氣?”

侯夫人嘆了口氣,自己捧在手心裡呵護長大的人,哪裡捨得真的生氣,道:“下次還敢不敢了?”

趙雲珠立即搖頭,眼中的淚水褪去,勾著真摯的模樣真摯的道:“絕沒有下次。”

“鬼機靈。”侯夫人伸手理了理趙雲珠額前的碎髮,滿眼寵溺。

“珠珠你趕緊再多說兩句,讓孃親也別生我的氣了吧。”趙天宇搖著扇子,後背靠著椅背,溫潤如玉的臉上帶著笑,眼中也含了濃濃笑意。

侯夫人卻是用眼神颳了趙天宇一下,眼含警告,礙著外人在並未開口訓話,而是拉著趙雲珠的手道:“因著昨夜的事,大理寺派了人過來同你和天宇問問事兒。”

陸翔看著趙雲珠出現,立即哈著笑道:“其實不用……”

劉興磊一把拉住陸翔的手,用了勁,道:“有勞都尉和趙小姐了。”

趙天宇瞥了陸翔一眼,目光落在劉興磊身上,嘴角勾著笑道:“昨夜本公子能說的已經都說了,再問也是那麼回事。”

陸翔點頭稱道:“是是是。”

劉興磊一張清冷的臉上平靜如水,如公事公辦的道:“今早侯爺送了一批黑衣人到大理寺,聽聞這些人也是衝著小姐而來的,如今國慶在即,京都出了這等大事,上面格外重視,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趙天宇將扇子一合,在手中轉了個圈,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道:“那你們想問什麼?”

陸翔看向劉興磊。

你要問什麼?

劉興磊眼中無波,目光掃向屋外不遠處的一個亭子,隨即拱手道:“此處不適合談話,前面有個亭子,不知道都尉和小姐可否移步?”

趙天宇上下打量劉興磊。

這傢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好哇。”趙天宇挑了挑眉,若說薛木頭是個鐵血錚錚的漢子,身上帶著從戰場上拼殺出來的煞氣,那眼前這人便是長著一張正義的臉,全身上下浮著一副生人勿進的平淡,還透著一股不屑的味道。

不屑?

真是神奇,不過區區大理寺少卿,只憑著科考便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在這京都,你若要往上爬,要麼有強硬的背景,要麼有圓滑處世能力還要學會攀高枝,若都沒有,便絕對不要行錯交惡。

顯然眼前這人什麼都沒有,還很讓人討厭。

趙雲珠看見劉興磊看向自己,頷首點了點頭,算是應答。

趙天宇瞧見立即往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對著侯夫人道:“孃親,我扶珠珠去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