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周軍攻打濠州時,就用過這種火藥箭。

雖說火藥箭的效果很是一般,但李延慶還是頭一次見識到這個時代的火器裝備,立刻就起了興趣。

今日恰逢隨軍工匠製作火藥箭,李延慶便委託父親給自己發了個入場觀摩的許可權。

看著工匠們熟練地將樺樹皮縫製成小球,並往球內填入黑乎乎的火藥,李延慶心中有些好奇:火藥這麼危險的玩意,就用易燃的樹皮給包起來,也不加根引線,這上了戰場豈不是很容易傷到自己人?

李延慶很快又想到:或者說,此時引火線尚未被髮明出來?那根看起來很簡單的引線莫非還挺有技術含量?

正當李延慶盯著工匠們若有所思的時候,他身後傳來了錢長生沉穩的嗓音:“衙內,馮奉禮到了。”

李延慶轉身一看,只見錢長生領著一名高高瘦瘦的青衣文官朝自己走來。

“這位是?”

面對李延慶的問詢,文官模樣的黑臉年輕男子畢恭畢敬地回道:“回衙內,下官乃是奉禮郎,知火藥作馮繼升。”

這自稱馮繼升的男子,目前的差遣名為知火藥作,負責監管火藥作的幾十名工匠,本官則是正九品的奉禮郎,在開封算是個不入流的小官,今日見到李延慶這位大名鼎鼎的衙內,自然是恭恭敬敬。

“原來是馮奉禮。”李延慶臉上露出微笑:“你且過來,我有幾件事想向你請教。”

馮繼升上前幾步:“請教不敢當,衙內只管問便是。”

李延慶看向臺下的工匠,問道:“這火藥作目前有多少名工匠?”

“目前火藥作共有工匠五十五人,算上在下則是五十六人,在都作院內算是人數最少的幾個作之一。”

馮繼升的回答很是詳盡,同時也透露出火藥作的現狀並不太樂觀。

火藥畢竟還是不成熟的兵器,用途也不是很廣泛,故而不太受到朝廷重視。

李延慶轉頭望向馮繼升,莞爾一笑:“哦?你也能算進工匠裡麼?”

其實,馮繼升剛一靠近,李延慶就從他身上嗅到了濃郁的火藥味。

這馮繼升臉上的黑灰應該就是生產火藥時的煙塵。

由此可見。這名知火藥作並非花花架子,而是一名能下基層、貨真價實的技術型官員。

馮繼升正色道:“回衙內,家父以售賣爆竹為生計,下官從小便與爆竹火藥打交道,常日裡也會參與火藥箭的生產,勉強算得上工匠。”

李延慶輕輕頷首:“原來如此,那這火藥作能交到馮奉禮手中,也算是良將配寶刀了。”

馮繼升低著頭:“衙內過譽了。”

李延慶指了指臺下碼成一摞的火藥箭,問道:“馮奉禮,我看這火藥包是以樹皮製成的,樹皮易燃,用起來是不是很危險?”

“確如衙內所言,這火藥箭經常傷到士兵,故而只有熟練且射術高超計程車兵方能使用火藥箭。”馮繼升的回答很是實誠,並未否認火藥箭的危險。

李延慶接著問道:“那你可有想過改良之策?”

馮繼升遲疑道:“下官確實有想過改良之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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