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人可靠嗎?

李延慶不清楚,他畢竟沒用過。

但應該是可靠的吧,李延慶如此說服自己。

李延慶嗅了嗅妻子髮絲間的清香,鄭重說道:“還有一樁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夫君請說。”安清念聽出了丈夫的認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我前陣子在洛陽得罪了十阿父,不少勳貴因此記恨上了我,還向朝廷彈劾我,這雖無用,可朝廷卻也不願再讓我出任要職,我便只能賦閒在家,阿爹建議我加入鄆州州軍,來年隨他南下淮南,你以為如何?”

李延慶如今與安清念新婚燕爾,從軍就意味著分別,他當然要聽聽妻子的意見。

安清念聽罷,毫不遲疑回道:“機會難得,夫君定不能放過。”

李延慶柔聲問道:“我若是從軍,明年年初應該就會南下,與你分別,你可捨得?”

“妾身固然不捨,只是這從軍一事太過重要,夫君不能不去。”安清念往李延慶胸膛上擠了擠,似乎很是貪念李延慶的氣息。

李延慶將妻子摟得更緊:“你替我分析分析,這從軍究竟重要在哪裡。”

安清念幽幽道:“夫君心中早有定計,又何必問妾身呢?”

“你啊,總能看穿我的心思。”李延慶右手在妻子光滑的肩膀上輕柔撫摸著:“但我還是想聽聽你的分析,況且剛成婚就出遠門,總得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安清念略作思忖,徐徐分析起來:“我們李家,除去年幼的五哥六哥,成年的共有三兄弟,其中,大哥在宮中當值,二哥早早從軍,而排行第三的夫君則是由武從文,這應該都是阿爹的安排。”

“不錯,這都是阿爹的安排。”對於安清唸的分析,李延慶表示肯定。

安清念反問道:“既然這都是出自阿爹的安排,那阿爹為何會在此時建議夫君從軍呢?”

李延慶雙唇繼續向安清唸的耳邊靠近,貪婪地嗅著妻子髮絲間散發的清香:“為什麼呢?”

安清念耳垂一癢,慌忙向後一縮:“哎呀,談正事呢,夫君請安分點。”

懷中妻子膽怯地一縮反而激發了李延慶的慾望,今夜他莫名地精力非凡,但他還是暫且按下慾望:“好好好,你接著說。”

安清念挪出李延慶的懷抱,望向頭頂暗紅色的帷幕,伸手將散亂的髮絲撥至耳後:“阿爹此時建議夫君從軍,恐怕是對二哥有所不滿,軍隊對李家太過重要,既然二哥不能勝任,那阿爹此時只能讓夫君去接替,畢竟大哥在宮中走不開。”

李延慶的視線也投向帷幕:“我也是這麼想的,阿爹應該就是這個意思,此番從軍,我不但能替阿爹分憂,亦可結交我李家在軍中的骨幹,可我若是接下了這個差事,那便是奪了二哥的位置,往後他必記恨於我。”

安清念轉頭望向丈夫,眼中似有光芒閃爍:“二哥既然庸碌,夫君又有何可懼?”

“我倒不是懼他。”李延慶頓了頓,接著說道:“但你也知道,如今我李家暗流湧動,此刻挑起與二哥的矛盾,無異於火上澆油,內憂外患則我李家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