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沈辭憂緊緊抱著李墨白,雖然她的身體也在打顫,但她還是用無比堅定的語氣對李墨白說道:

“你不是暴君,你是一個很好的皇帝。你為了百姓謀福祉,為天下太平廢寢忘食,歷史上記載的所有皇帝,都沒有你好!”

“這樣的你,怎麼可能會短命?我不信這就是老天的安排。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便是老天它不開眼!。”

她正視著李墨白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它待你不公,我便陪著你一起掀了它,自己做自己的天!我陪著你,我們不要信命!”

她攥緊李墨白的手,“你信我。”

李墨白看著她眼神堅毅卻微微發紅,淚盈於睫的模樣,心底遽然發暖。

有這樣一個女子陪在自己身邊,堅定的選擇自己,並且無論前路有多麼兇險都會義無反顧的和自己一起去面對,他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自怨自艾?

只要大限之期一天沒到,他就還有機會去爭取,去努力。

他為什麼要認命?

他李墨白,從來就是不一個會認命的人!

他緊緊擁抱住沈辭憂,聲音溫柔輕緩道:“憂憂,謝謝你。”

沈辭憂亦環抱著他, 氣撲撲地說道:“你與我結髮為夫妻, 你就得對我負責。你若是敢丟下我,上窮碧落下黃泉,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李墨白笑,“你這樣凶煞, 閻王爺見了你都得躲著走, 如何還會為難咱們?”

這樣溫情的日子,是他們生活中的稀鬆平常。

只要彼此心中都惦念著彼此, 便沒有任何事可以橫在彼此面前, 成為障礙。

此刻,立在門外的吳世匿面無表情看著這一幕, 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

他回身, 沒入了濃稠的夜色之中。

與此同時,被關入死牢的楚越之,被鎖鏈死死的困住, 口中還塞了一塊白布,讓他連咬舌自盡都不能做到。

他口中嗚咽著,雖然聽不清楚是在喊什麼,但大概可以聽清楚,是在叫罵。

門外負責看守他的侍衛們,衝著他罵罵咧咧道:

“還喊什麼?皇上留你一條狗命已經是給你臉面了, 你若再亂喊亂叫, 咱們打死你也沒人會追究。”

“你瞪著咱們做什麼?你還當你是千尊萬貴的大都督?我呸,一個階下囚, 就老實待著,別給咱們找不痛快!”

二人正嘲諷楚越之嘲諷的起勁,絲毫沒有注意到, 他們身後不知不覺已經立著了一個人。

回頭看去,在目光和吳世匿對上的一瞬, 兩個人不約而同打了個激靈。

“是你?”侍衛鄙夷道:“你來這兒做什麼?皇上吩咐了, 任何人都不能見他!”

“外面有七重把守, 是誰放你進來的?”

吳世匿衝他們淺淺微笑著, “我就是衝他們笑了一下,然後他們就畢恭畢敬的將我放進來了。”

“胡說八道!”侍衛罵桑著, “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若再敢上前一步,仔細咱們手中的傢伙!”

他將手按在刀柄上動了動,眼神發狠瞪著吳世匿。

吳世匿目光澄澈看著他,嘴角勾起的幅度略微翹一些, “你不會對我動手的, 相反, 你想放我進去,對不對?”

他這句話方一落音, 那兩名侍衛臉上的怒色盡失,反而變得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 急著討好吳世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