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實如此,那皇后就是死有餘辜,不值得同情。

反觀皇后這邊,她並不知道李墨白對她的關心裡面藏了這樣的陷阱在,反倒氣色看起來比從前還能好些。

她腿傷未愈,日日拄著拐也要接受一眾后妃的請安、吹捧。

陷害過她的惠妃稱病已經好幾日都不敢去鳳鸞宮了。

她來找沈辭憂和她商量對策,沈辭憂溫婉笑道:“姐姐不想見她,一味躲著就是了。你見她解禁之後還敢像從前那般說罰誰就罰誰嗎?她現在宛如驚弓之鳥,即便見了姐姐,也是不敢挑起事端的。畢竟她和姐姐鬧起來,讓皇上知道了,就難免想到她昔日對我‘下毒’一事。皇后是聰明人,她不會為爭一時之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現在是不會,可等風聲過去了以後呢?本宮不還得日日提心吊膽?她也是個心狠的,犧牲自己的親爹來保全自己,著實讓人大開眼界。”

“以後?”沈辭憂冷笑著呢喃了一句,“只怕她再沒有以後了。”

“妹妹說什麼?”

她搖搖頭,令擇了話頭,“沒什麼,想著還有幾日瑞王便該入宮了。”

*

瑞王入宮的日子比原定的時間提前了一日。

這天李墨白提前退朝了半個時辰,李錦琰也早早入了宮。

約莫是午膳的時候,御前的公公來永安宮傳話,“榮妃娘娘,皇上邀您去朝陽宮共進午膳。”

她去的時候,在門外就聽見了兄弟三人談樂的聲音。

入內守著規矩福了禮,聽一把粗獷的男聲說道:“娘娘有著身孕,怎好行這樣的大禮?”

目光瞟過去,此刻坐在李墨白左側的陌生男子,應該就是瑞王。

他穿著蟒袍,腰佩玉帶,發以冠束,並沒有佩戴什麼昂貴的金玉之器。

他的長相和李墨白兄弟相比是要普通些,略有些雜亂的眉毛下是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鼻子不算高挺,鼻頭略有圓鈍之感。嘴唇厚厚的,一看便是重情重義之人。

她在打量瑞王的時候,瑞王同也在端詳著她。

不多時,聽瑞王由衷感慨道:“皇兄可有福氣了。早就聽聞榮妃娘娘傾國傾城,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面對這樣的恭維話,沈辭憂也體面回他,“瑞王殿下謬讚。後宮嬪妃貌美者眾多,本宮不過平平姿色,皇上不嫌棄也就是了。”

“你若是平平姿色,那朕的後宮可就再挑不出能入眼的人了。”李墨白對沈辭憂招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只等她落座後,才又對瑞王說道:“你也不必羨慕朕的福氣,等你哪日迎娶了王妃,福氣自然也就跟著來了。”

瑞王打趣道:“姻緣這事兒急不得,講究的是兩情相悅,總不能臣弟看中了哪家姑娘就強搶了去?那和祝家那地痞子有什麼分別?”

“你是不急,且看看錦琰好事都要近了。讓弟弟趕在你前面,不嫌臊得慌?”

李錦琰紅了面頰,討嘴道:“哥可別說這樣的話,八字還沒一撇的事......”

“呦?哈哈~”瑞王笑道:“你倒像個姑娘家,害什麼臊?是看上了哪家姑娘?”

李墨白道:“是護國公家的女兒,姜氏。”

瑞王饒舌,“聽說是個大美人,老十二咋咋呼呼的,可別嚇著人家姑娘。”

“才沒有呢!”李錦琰忙著爭辯道:“宛兒與我相處的極好,連著兩日午膳我都是在護國公家用的,還是宛兒親手下廚。”

“宛兒?”李墨白和瑞王相視一笑,“這閨字都喊順口了,還說是八字沒一撇的事?你也別耽誤人家姑娘家,若是郎有情妾有意,朕便做主定了你們這樁親事,你府上也該有個精明些的女子幫襯打理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