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這個被李墨白心心念念‘最鍾愛’的女子,也逃不過被懲罰的命運。

回宮睡了個飽覺後,再起來的時候三福已經帶著文房四寶來找她了。

“娘娘,這是皇上讓奴才給您拿來的。他讓您把‘我錯了’三個字抄寫一千遍,然後貼滿自己的寢殿。晚膳時候皇上會來娘娘宮中陪娘娘共進晚膳,同時也會檢查娘娘的墨寶。”

好傢伙,折騰了這麼一大圈他還惦記著懲罰自己呢?

沈辭憂打發了三福去,說等她給皇后請完安後再做這些。

宮女通傳,說住在西偏殿的傅清清發了高燒,沈辭憂便趕去看她。

來時見她正坐在妝臺前,對鏡一個勁往自己臉頰上撲著水粉。

仔細瞧,她面頰燒得通紅,蓋了好幾層粉下去還是難掩顏色。

沈辭憂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燒成這樣了,怎不叫太醫來診治?”

傅清清虛著聲音道:“多謝姐姐關心。我想著去給皇后娘娘請安總不能耽誤,想回宮的時候再傳太醫來。”

“你燒得身上滾燙,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還怎麼去請安?琦兒,你去太醫院找太醫來給傅貴人瞧瞧。”

傅清清攔她,“不要了姐姐,我還是先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吧......”

“命重要還是請安重要?再說了,你燒成這樣,萬一是能傳染人的寒症,將病氣過給了別的嬪妃可怎麼好?”

沈辭憂這話本是要勸她安心在宮中養病,怎知她聽完卻冷不丁哭出聲來。

沈辭憂最見不得人哭,傅清清又是個小孩兒心性,哭得委屈任誰看著也要心疼。

她坐在一旁幫傅清清抹眼淚,“你好端端的哭什麼?可是病著難受?”

傅清清抿唇,聲音哆嗦道:“姐姐,我害怕......我不敢不去給皇后娘娘請安。”

她啜泣著,言語間盡是委屈,“這兩天姐姐稱病沒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別的嬪妃請安的時候就一直在數落姐姐。我和姐姐同住,她們見不到姐姐就拿我撒氣。我尋思著我表現殷勤些,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可我給惠妃娘娘奉茶,滾燙的茶水她不接,我捧在手中燙的手指都起了泡,她還要數落我......”

“我入宮的時候父親說讓我和姐姐們處好關係,我和薛貴人是一起入宮的,她就很討人喜歡。我覺得是我粗笨才會讓惠妃娘娘不喜歡我,於是從皇后娘娘宮裡出來後我就一路跟著她跟她賠不是。走到御湖邊兒的時候,惠妃將自己的碧璽珠串丟入了御湖裡,便要我下水給她拾起來。”

“我沒辦法,就淌水下去。”傅清清哭得愈發委屈,“大家都在看我笑話,姐姐,我想家了,宮裡好可怕,我再也不要當妃子了,我想孃親......”

也是難為她了。

在現代不過是初三學生的年紀,在古代卻要跟這些嬪妃勾心鬥角。

語數外再難,也難不過這些活成人精的女人的算計。

沈辭憂心裡明鏡似的,傅清清一個小丫頭片子才入宮能得罪什麼人?

惠妃找她晦氣,全然是要做樣子給自己看。

她讓傅清清安心在宮中休養,只等看著太醫來給她診治後才隻身往鳳鸞宮去。

如此一折騰,自然遲到。

皇后倒沒說什麼,反倒是惠妃又開始陰陽怪氣起來,“今兒個你晚來,你宮裡的傅貴人倒是不來了。你們永安宮可真是貴氣,給皇后娘娘請安是宮裡派一個代表來就算完事兒了嗎?”

沈辭憂泠然道:“傅貴人不來是因為她感染風寒,未免她將病氣過給皇后娘娘,嬪妾才許她休息一日。”

端妃幫著沈辭憂說話,“如此說來,榮嬪也是為著咱們大夥兒考慮。春日苦短,由春入夏氣溫反覆無常,這天氣是最容易受涼的,也容易互通病氣,傅貴人不來也好。”

惠妃瞥她一眼,嗤笑道:“她來不來的也該親自通報給皇后娘娘,再由皇后娘娘定奪,哪裡輪得著你說話?”

懟的端妃啞口後,便繼續衝沈辭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