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枕霞殿,天下道門的掌門掌教都聚集在此,為首的玉恆子神色莊嚴道骨仙風實在看不出來是被紫焰控制的樣子,他言辭沉穩聞言,實則卻是在極力的蠱惑天下道門為自己所用!

“在佛國發生的事,列位都知道了嗎?”

那些道門中立刻就有看起來忠正耿直的人站出來高聲斥道:

“天庭宿部神將盡皆被屠,其中不乏我道門前輩高人,那馬家小兒猖狂至極,竟敢在我道門眼皮底下公然行兇,簡直猖狂至極!”

此時就難免有一些深受闡門影響嚴重,又在道門裡德高望重的人物也站出來,他們也不管那份敵意究竟來自何方,反正一直以來就是這樣流傳下來的,他們也就這樣說了起來:

“哼!整日與一群妖邪為伍,披毛戴角溼化卵生,都是一群邪門外道,把這殺劫氣數封赦大權交給這樣一個小兒豈不兒戲!”

這一量劫,道門氣數衰退,玉恆子作為洪荒下界的掌舵人早在紫黑氣焰的暈染下失了道心,然而如今這樣的狀況正是紫焰企圖割裂天下玄門的把戲,此時他更是端坐殿上任由各家掌門發揮,只聽又有生性謹慎的道門掌教站起來疑惑道:

“只是,這宿部諸將好歹也是天庭九部之一,就算他先行官氣運在盛,薩滿馬家的反骨影響再深,卻也不至於到殘暴到屠戮天神這樣的地步啊...”

此時那一群本就對薩滿馬家帶有成見的激進派又立即站了出來,嗔怒道:

“這話什麼意思?這群異類天生反骨,得了際遇就猖狂起來,難不成是還是昊天上帝在天庭閒的無聊,主動找他關北大弟馬的麻煩?”

這正是紫黑氣焰用來毀壞洪荒世界創造出來的第一條計策“成見”,早在上古時期,薩滿教本為洪荒正統,尤其人族因為媧皇聖人的緣故,俱以薩滿為尊,後來他處心積慮給薩滿教帶上了左道異類的標籤,更有什麼山精妖怪為禍世間的傳言,其實不過是他給洪荒世界製造內鬥,好叫他能有可乘之機的手段而已!

大殿之上議論紛紛,道門首領也是群情激憤,更把巫妖二族幾萬年來的惡行一一翻扯出來,那玉恆子見時機成熟,終於清清喉嚨,沉聲說道:

“諸位有所不知,早在宿部慘案發生之前,那先行官就已經仰仗殺劫大運殘殺了天庭的八皇子,所以昊天上帝才派遣宿部下界圍剿,卻不想竟然發生了這樣大的慘案...”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卻也果真有人拍案而起,怒喝道:

“豈有此理!自一次封神,天庭以我道教為尊,我道門三教斷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在我等眼皮子底下發生!”

“有道理!玉恆子道兄你執掌茅山道派,是這我道門裡的魁首,你一定不能讓他薩滿馬家再這樣猖狂下去啊!”

一時之間,這樣的聲音在大殿裡此起彼伏,玉恆子便也沉聲說道:

“諸位!實不相瞞,今日在下動輒請諸位道友前來,就是要商議此事,道門勢微,薩滿教越發得勢,南海神蹟在即,若再不決斷出個對策來,那些左道旁門就要凌駕於我玄門正統之上了!”

這時先前那位耿直的道長又站了出來冷哼道:

“哼!自古南茅北馬,那南海還有佛門掌管,就算沒有佛門,在關內也還有我道門統攝,這份機緣如何也不該落入他馬家手中!”

在這一量劫之中,還能留存下來的道門都是些符合紫焰要求亦有叛教策反野心之人,然而其中也不乏一些沽名釣譽不似耿直道長那般的人謹慎道:

“只是,這南海機緣畢竟乃是在佛國,我等貿然前去爭搶,只怕有礙同門之誼吧...”

“道友此言差矣,當今之世佛國正統氣數已盡,難以濟世洪荒自該退隱,這南海機緣自然應該有德者居之!”

正當大殿眾人爭論不休之時,一道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引發了一眾道門魁首的注意,只見先前那耿直道長也變得謹慎起來,上下打量那道聲音的來處問道:

“你是何人?為何一聲不響就跑到我道門勝地?”

那人僧侶打扮,在其周身上卻未見佛光,一臉諂媚詭笑徒步上前,卻對道門眾人深施一禮笑道:

“小僧,密宗活佛真伽!諸位道友有禮了,只要列位道長肯與我密宗合作,那南海機緣不是唾手可得?”

場中眾人見是個外來的和尚立即停止了爭論,他們雖然個個覬覦南海機緣,只是貌合神離,那心機深的未必肯當眾說出來,可是如今見到九州之外的勢力介入進來,卻又出奇的一致,只見那耿直道長與謹慎道長一同上前道:

“原來是密宗大能,真伽活佛的名聲我等雖遠在九州卻也是久仰大名,只是,吐蕃佛教畢竟不是我九州所有,我道家乃天下玄門之首,卻也不好與密宗一起公然迫害佛國同門的!”

他們特意把吐蕃和同門兩字說的重上一些,已經向真伽和尚表明了自身立場,然而那真伽和尚卻不以為意,反而隨和笑道:

“密宗雖遠在九州之外,卻也同屬三千大道之一,如今佛道兩門均已勢微,散漫馬家一家獨大,為保玄門正統,道友們又何必拘泥於此呢?”

此時那耿直道長又義正言辭道:

“閣下終究不是我九州一脈,這一量劫更不關佛門之事,道友便不該強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