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戰高考的林朗,每天都是學校訓練場家這樣三點一線的生活,除了上學路上,可以和許安寧溝通溝通感情,其餘的時間話都難說上一句。

嚮往自由的許安寧,擺脫了林朗的“監視”,終於有機會去交幾個同路的小夥伴,每天放學後的路上開心的像只剛出籠的小鳥,她恨不得早上林朗也可以消失消失掉。

這一天,還在訓練的林朗突然接到了林驍打來的電話,訓練正在關鍵時刻,林朗想都沒想直接結束通話,下一秒帶回電話又響了起來。

不太正常啊,林朗趕緊接起電話:“怎麼了,老大?”

林驍的聲音有點陰沉:“安安班主任剛剛打電話過來,說安安和別人打架了,我們現在正準備過去,你離著近,先去看看情況,別讓安安被人欺負了。”

林驍心裡頓時咯噔一下,誰?誰膽子這麼大,敢欺負他家小姑娘?掛了電話,和教練說了一聲,馬上邁開長腿奔向小學部。

教練看這架勢忍不住嚷道:“控制住自己,不要打架惹麻煩。”

老師辦公室裡,許安寧站在辦公桌前,衣服被拉扯的有點凌亂,紅領巾歪在一邊,頭髮亂蓬蓬的,表情有些迷茫,眼睛紅紅的,彷佛下一秒就會掉下眼淚來。

林朗還記得教練的話,深吸一口氣壓住怒火,把許安寧拉到自己身邊,柔聲細氣的問:“安安,誰欺負你了。”

許安寧看向林朗,小嘴一撇,眼淚掉了下來:”林朗,嗚嗚嗚。“

“別哭別哭~”林朗有點慌,捲起袖子就要往許安寧臉上擦,又突然想起來自己身上這件還是訓練服,沾的全是汗,太髒了。一時間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這時候,一張紙巾遞了過來,林朗頭都沒抬就接了過來,幫著許安寧擦眼淚:“好啦,別哭啦,安安,你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我去幫你揍他。”

“咳咳~您是許安寧的家長麼?“身邊傳來聲音,林朗總算抬起了頭,是許安寧的班主任,一個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女老師。

“我是她叔叔,這是怎麼了?”林朗看著這個女老師也有點來氣,這麼年輕,能帶好孩子麼:“誰欺負我們家許安寧了,老師怎麼也不看著點?”

年輕的女老師心裡忍不住想,這看著也就是個高中生吧,脾氣倒不小,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位叔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是許安寧打了別的孩子,您看這孩子傷的更重。“

“傷的更重”的是個胖胖的男孩子,臉上有三道明顯的指甲印,校服的拉鍊都被拉開了,身上書包上佈滿了鞋印,正坐在已經是哇哇的大哭著,我剛剛怎麼沒有注意到這麼個孩子?林朗也是有點納悶。

“許安寧打他?怎麼可能?“林朗不相信:”這孩子這體格,許安寧打得過他麼?老師您這話說的,是不是不太對啊,這孩子自己磕哪兒了吧,而且怎麼他可以坐著,我們家孩子就得站著?”林朗向來幫親不幫理,況且這明擺著的體型差距,老師的話實在難以讓人信服。

老師不想再多廢話:”這位叔叔是高中生麼?家長什麼時候過來?“

怎麼?我來不行是嗎?沒等林朗回答,辦公室的門開了,雙方家長都到了。

小男孩的爺爺奶奶是從門縫裡擠進來的,一進門就衝向小男孩,抱著他哭嚎起來:”我的寶兒誒,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我的寶兒誒,老師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林驍和王翠芬跟在後面,看著兩個聲勢浩大的老人有點無奈,又看了看林朗:”怎麼個情況?“

林朗抱著許安寧站起來:”還沒來的及瞭解,你們自己問吧。“說完,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又拉了把椅子,把許安寧放了下來。

“看我們這孩子這一身的傷,肯定是這個小丫頭片子欺負人,我們家孩子老實著呢,現在的小丫頭都猴精猴精的,家長也不知道怎麼教育的,我的寶兒啊,受了大罪了~”男孩的奶奶聲如洪鐘。

“我們家孩子一直以來也乖著呢,品學兼優,沒聽說過和誰矛盾,看您是個老年人,我們尊重您,但是事情沒了解清楚之前,還是先別亂說話。”王翠芬也一樣不甘示弱。

“是不是欺負我們家沒人?我家寶兒的父母外出打工了,就我們倆老的看著這孩子,這要是打出個好歹來,我們也得跟著死去!”那還得奶奶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斷地捶地,嚇得他家寶兒都愣在那裡,忘了哭。

王翠芬看著她撒潑,有點不屑,一個9歲小孩的爺爺奶奶充其量也就五十多歲,和老還不搭邊,怎麼就還賣上了:”這位阿姨,咱們不是來比誰聲音大的,比這個,我們年輕人還真拉不下這個臉,您也沒必要這樣,沒人欺負你們,咱們有事兒說事兒,我們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