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門見山的向我點明來意:“丁小姐,我替裴夫人向你傳話,你如果接受裴永琰先生的求婚,答應裴夫人的條件,她可以馬上撤銷對你的指控,解釋這是場誤會,那串項鍊也可以歸你所有。”

我明白了,果然從前到後就是裴夫人的陷害。

我甩了她兒子,她火冒三丈了,她的兒子是金枝玉葉,只許他們甩別人,不許別人甩他們。

我冷笑:“原來是這樣的條件,那麼煩請你轉告裴夫人,我只有六個字,士可殺不可辱。”

那位律師有些不屑的看我,“丁小姐,你又何必這樣固執,得罪裴夫人對你有什麼好處?而且裴永琰先生是真的愛你,何必要搞的大家都不快!”

我冷冷回道:“搞的大家都不快的是裴夫人吧?這件事如果傳揚出去,對我沒有什麼損失,真正名譽受損失的是裴家,裴夫人這麼明智的一個人,怎麼忘了這個關口。”

“丁小姐,你寧肯拼的魚死網破也不肯坐下來好好談談?裴夫人其實也只是生氣,她只想留一點時間給你自己考慮,她並不是真的想控告你。畢竟裴永琰先生很喜歡你,裴夫人並不想失去兒子,她只是用這種方式想讓你冷靜一下。”

我呵的一笑,“那就多謝她的美意了,可惜我不接受她的這種方式。”

律師有點不耐煩了,“丁小姐你實在固執,我奉勸你一句,如果裴家不出面,你找不到人保釋你,也沒有律師會替你申訴這件事。”

我絲毫不懼他的冷漠,“我會盡快聯絡我的律師,以後你就直接和我的律師談吧!”

他有些疑惑:“在港島你能找到什麼律師?”

香港我找不到律師,但是有一個人,他一定不會不管我。

這個人就是,付家俊。

徵得警察同意後,我打電話給家俊,從北京和他分開後,我們又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這段時間我一直沉浸在裴永琰的追求裡,幾乎把前夫都忘了,到這個時候想到前夫,我也很是尷尬。

握著話筒,我的心就象吊起的十五個水桶,終於,電話通了。

裡面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你好,我是付律師的助理小秦,請問有什麼事可以幫您?”

原來是家俊的新助理。

我清一下嗓子:“你好小秦,請轉告付律師,我叫丁叮,我有急事找他,請他方便時儘早抽時間覆電給我。”

現在我不再和裴夫人談話了,我倒想看看,她能把我怎麼樣。

從審訊室出來後,我被關在一間有鐵柵欄的刑拘室裡,和另外兩個年輕女子關在一起,那兩個女子不知道是吸大麻還是因為偷竊襲警,在刑拘室不斷的咆哮,醜態盡現,相比起她們,我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安靜的很。

不一會兒,那兩個女人撕打起來騷擾到了我,我躲的無處可躲,不得不大聲叫警察來。也許是警察看我態度端正,也沒有大呼小叫,最後警察寬容我可以留在一個單獨的刑拘室,我可以喝水,也可以吃點餅乾,但我仍然是不自由的,在裴夫人沒有撤訴之前,我不得離開警局。

孤單和不安之中,近九點時,我等來了家俊的電話。

“家俊。”一接到他的電話,我百感叢生。

他聽了我的敘述,先是一段簡短的沉默,頓了一下他說道:“我大體已經清楚了這件事,不管對方的本意是什麼,你只記住一件事,在我沒到之前,你什麼也不必回答,因為你的回答很有可能會被用心不良的人鑽了空子,所以你只保持沉默就可以了,相信我,有任何事我都會替你來處理。”

我頓時一陣羞愧,一陣感動,心卻安定了下來。

家俊的話充滿堅實和溫暖,就象一股溫熱的泉流自我的喉間流了下來,我一陣感慨,心終於安定,不再恐懼了。

——————分割線——————

第二天早晨,女警來找我,“丁小姐,有人來看你。”

我揉揉腰,站起來一看,裴永琰站在外面。

他非常焦急,眼睛不住的在往裡找尋我,當看見我渾身無恙後,他臉色松馳下來。

“丁叮。”

我隔著柵欄,他握緊我的手,非常心痛的把我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對不起丁叮,對不起。”他不停的親吻我的手指,連聲的道歉。“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那串項鍊到底是怎麼回事?”

“項鍊,是我媽媽給我的。”裴永琰囁嚅下來,“她……,本來說要我這次回香港,向子淇求婚時把這串項鍊給子淇,可是我沒聽她的話。”

我不作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