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的身體沉重的覆蓋上了我的身體,我愕然又木木的躺在那裡,任他親吻。

他輕聲叫我:“丁叮。”

吻從我的額頭到我的眼皮,再到我的唇角,耳邊,脖子,癢癢又麻麻的,到我耳邊時,一陣陣的熱風呼到我的臉上,我臉上細小的絨毛跟著也顫抖起來。

我吃力的叫他:“裴永琰,我們不能這樣。”我的手恢復了意識,想要抬起來把他的抬開。

“為什麼不能?”他的另一隻手的手指划著我的臉頰,“你知道我喜歡你的。難道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嚥了下口水,身體開始發熱,我是血肉之軀,被一個令人想人非非的男人這樣溫柔的親吻,我不可能不起反應,這讓我痛苦地羞躁。

他在我耳邊說話:“那天晚上初見你,你很傷感,後來把我罵了一頓又困極了睡著,我開啟燈看著你,你臉上還帶著一圈淚,我當時就在想,這麼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為什麼男人不好好珍惜,卻讓她在這樣一個夜晚自己掉淚。”

他的聲音低,我一下子也傷感了,想哭。

他伏在我肩頭上輕嘆:“所以面試時在內室一看見你,我心裡那根弦就動了,從那時起,我就很想要你。”

“後來,我向你表白,你卻毫不留情的跟著前夫走了,那晚上,我懵在那裡,直到半夜我都沒想到走,我心裡不服氣,但又沒法做瘋狂的傻事。我回了香港,自我發洩般的打了兩個星期的球,後來又不得不勸自己回來正視你,老實的和你做朋友,直到你救了我,在那一刻我明白自己的感情,丁叮,我確實是愛上了你。”

我的理智回來了,清醒了。

他的手撩起了我的衣服,我的毛衣被推到了脖子下面,雖然是黑暗中,可是我知道我的胸脯已經裸在他的面前,而他,他低下了頭,正在輕吻我的敏感。

我的心跳劇烈加快,一方面我很強烈的想要他,想要這個男人,那是本能的需要,身體的渴望,另一方面卻有一個虛弱的聲音在提醒我,你這是在做什麼?丁叮,你一直說,愛要兩情相悅,做 /愛要對這個人有感覺,有情感這樣才能做,那麼,你現在對他有感覺,有情感嗎?

裴永琰的身體緊緊的貼著我,他的熱情高漲起來,手撫摸著我的腰漸漸下移,我一把按住了他。

我制止他的熱情,“裴永琰,如果你一定用強,我可能阻止不了你,但明天呢?發生了這件事,你覺得我們還能再做朋友了嗎?”

“我不要和你做朋友,我早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了,我要你,是要你做我的女人,不是要再做朋友的。我從來沒對一個人產生這麼強烈的想法,也從來沒有在一個女人身上傾注這麼多的耐心。”

他的話,我一字一句都聽進了耳裡,我默不作聲。

他氣息很重,終於,他抬起了我的腰,想要拉下我最後的屏幛。

我清醒的很,忽然之間,我把他用力的推到了一邊。

他被我重重的推到了一邊猝不及防,黑暗裡,他很愕然,喘著氣,不太明白的看著我。

我很冷靜,馬上坐了起來,把毛衫擼下來,又把胸罩整理好了,捋了一下頭髮,我手摸到床邊開啟了燈。

燈一亮,我們兩人都清醒了,在燈光下,兩個人有些尷尬。

良久,他尷尬的說道:“對不起!剛才我有些失態,可是……,我說的不是熱話。”

我回道:“永琰,我相信你的話,但是,我尚沒有思想準備,抱歉。”

今天我穿的是裙子,下床後,我整理了下裙襬,確信自己衣裝都恢復整齊後,我往外走。

他叫我:“丁叮。”很希望我回頭來。想了下,我停下來,但是我沒有回頭。

我大步往外走,他並沒有再強行拉我,我終於走出來,給他輕輕帶上門。

走到走廊上,關上門後,我才掩住心口。

剛才,五分鐘的密戰,一場夢一樣,摸一下臉,被他親吻的地方還在發熱,他鬍子雖然刮乾淨了,但仍然有一點小小的細茬輕輕划著我細嫩的肌膚,讓我有一種麻麻癢癢的感覺,我的胸口也在發熱,忍不住,我抱緊了胸口。

這是二十八年來,第二個男人這樣親密的侵襲我,在這之前,這具身體只從屬於付家俊。

我有些難過,其實剛才,我差一點就放棄了,我也有想要的感覺,身體很熱烈的起了反應,我幾乎要投降,乾脆的把自己扒光了迎合他了,但在最後一步,我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為著什麼?為著一份矜持,尊嚴,還是對家俊的留戀?

我茫然的走到電梯邊,本來想按電梯下樓,可是忽然聽到樓梯間似乎有人在微弱的*呼救聲。

我一陣疑惑,怎麼回事?

想了下,我推開樓梯間的門,樓梯間有些黑,這一層沒有燈,下面一層才有點光亮,不甚明亮,我也有些害怕。

我剛想叫,誰在那裡?又想,算了,半夜自己嚇自己,不要叫了。可一折回身子,我又聽見清晰的一聲低呼,是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