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力的向家俊解釋:“家俊,你誤會了,其實我和裴永琰只是朋友,僅僅比上下級關係要好一些而已。他說他比較欣賞我的設計,覺得我是一個不錯的朋友。”

“你的設計?”家俊忽然發了脾氣,他口氣裡竟然有不屑之意:“你從來沒有設計過東西,你的設計充其量只是比高中生的水平要好一些而已,他錄用你?那麼他看中你什麼?不過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頓時被刺的渾身發抖,“付家俊,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在你心裡我一直就只配在家裡繡繡花,養養鳥,陪你聊聊天說說話,你需要我出去充門面時我打扮好了在你身邊當花瓶?我這種沒有用的女人,也不過配做這些對不對?”

他頓時也呆了,沒想到我會有這樣大的反應。

我忽然心裡委屈,掉下眼淚來。

“家俊,別人怎麼說我我不在乎,我也知道我自己能力差,我一直在努力,我只想證明給別人看,可是現在你居然也這樣看我?”

他軟下陣來,“丁叮,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剛才有些氣急。”

我非常心酸,“你還會再說什麼?你是不是根本就懷疑我和他已經有過什麼關係對不對?”

家俊急切的解釋:“不會,我相信你,丁叮,對不起,我剛才確實有些氣急了,我向你道歉。”

我心灰意冷:“你出去!”

“丁叮。”

“你不出去我出去。”

“丁叮,老婆,”他上前攔我,慌亂的向我解釋,我頭大心亂,現在根本不想見他,結果我們兩人在房間裡拉拉扯扯的糾纏,我一氣之下用力把他往後一推,他沒站穩也沒想到我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人一下摔倒在床上。

我出了臥室,到了另一間房間反鎖上房門。

家俊追出來,他在外面拍門,不住的叫我的名字。

我坐在床上,手裡緊攥著那條絲巾,心亂如麻。

家俊的聲音軟下來,他在外面輕聲叫我,請我給他開門,我無動於衷,突然間我想起了數月前的那個晚上,風雨夜,他丟下我到了這個房間,任憑我在外面哭喊,我抱著膝坐在門口,一直哀哀的哭,可是他聽的見,就是不肯開門。

我突然間感覺非常蒼涼。

家俊在外面苦求良久,我充耳不聞,最後,他得不到我的饒恕只得怏怏的退回到臥室。

這一個晚上,我們兩人又分房而睡。

我想我們兩人都沒有睡意,也許都在反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我們曾經是最恩愛的夫妻,可是他一次外遇,毀掉了我們之間辛苦搭建的信任之城,城毀之後我們兢兢業業的拾起這些回憶,努力的粘合到了一起,又築起了一道牆,本以為這道牆會比從前更堅固,歷經風雨後都會珍惜對方,沒想到裂隙已在,多強的膠水也不容易把我們再聚到一起,傷痕在,依然在。

我沒法睡,裴永琰竟然來找付家俊?他怎麼可以這樣做,我頓時也開始惱火他。我的婚姻,我的私事與他有什麼關係,他竟然自作主張自作多情到這種地步。

可我又有些不安,我不知道他和家俊的談話內容,但能想到一點,他如果不是真對一個女人動了心,不會冒被另一個男人揍扁的危險來追問這個男人你是不是真心想回到她身邊,又會不會再背叛她,他在世界最著名的高等學府念過書,做事不會這樣沒頭沒腦,可是他卻真的做事不深思熟慮象個沒頭腦的莽漢。

我心分兩極,成了冰與火。

一方面我反覆告訴自己,我是愛家俊的,對於裴永琰,我只是尊敬和仰慕,僅僅如此,我不能讓這個男人攪亂了我的生活,另一方面,我又怨惱家俊,他怎麼可以把我當成他的私有品一樣,對我的東西說扔就扔,根本不徵求我的意見。

一直到凌晨我才昏昏睡下,到第二天清晨,一睜開眼,已經快到八點。

我慌忙拉開房間門,在衛生間匆忙的洗臉,緊急集合一般。

家俊叫我:“丁叮,吃點東西。”他往餐桌上擺了早點。

我胡亂的往臉上抹東西,“來不及了,快要遲到。”

說完話我衝到和家俊的臥室找自己的衣服,也不管他就站在我身邊看我,我脫了睡衣趕緊往身上套胸罩,毛衣,外套。

抓過包要走,家俊又攔住我:“你吃點東西再走。我送你上班,時間來的及,你先吃點東西。”

我看向餐桌,他竟然早起熬了粥?還切了皮蛋和火腿丁在裡面,另外還拌了一小碟金針菇。

他也在換衣服,準備送我去上班。我只得跑到餐桌邊,胡亂的用手指捏了幾根金針菇塞到嘴裡,然後也不管粥燙不燙,端過碗,大口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