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爛睡成一團。

我又是長長的嘆氣。把他推到了一邊給他蓋好了被子。

躺在他身邊我心道:婚姻。如人喝湯。冷暖自知。現在爭執誰是誰非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對這個人還有感覺。他不是不可救藥。我不是鐵石心腸。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要彼此折磨。

手機忽然間狂振。我趕緊從口袋裡摸出來。一看是家裡的電話。

媽媽在電話裡急切的說:“你這丫頭怎麼還不回來。我剛才在衛生間滑了一跤。腳扭了一下。痛死我了。你爸說是骨折。”

我嚇了一跳。一下蹦起來。“我馬上回去馬上回去。”

放了電話我也顧不得家俊了。慌慌的趕緊下樓回家。

一回家媽媽就向我抱怨:“一家四口人。小的在學校。老的去下棋。你這個大丫頭又去幹什麼了。是不是你們都嫌我礙眼。都避著我。”

我連連陪笑。不是不知道媽媽是更年期。

爸爸好脾氣的趕緊揹著媽媽下樓。我跑出小區叫計程車。果然送到醫院。醫生告訴我們。“老太太腳踝扭傷。倒不是骨折。以前可能是扭傷過。是舊傷所以容易復發。現在這個年齡拉傷扭傷是常有的事。一定要注意。”

我們吁了口氣。爸爸這才不滿的問我:“你去了哪兒。”

我支吾。不敢告訴他剛才跑回了家。

媽媽在一邊紅著眼圈說道:“剛才要是扭傷的是我脖子。你們回家來時我恐怕都僵了。”

我和爸爸只得在一邊連連哄著老孃說笑。我心裡確實內疚。我這邊丟下老媽出去找前夫。結果把老孃撇在家裡天地不應。實在是該死。

等折騰的回了家。已經是半夜了。安撫媽媽睡下。我這才放了心。

家俊怎麼樣了。應該沒什麼事了吧。算了。他一個大男人。喝醉了酒除了睡還能幹什麼。

第二天早晨我特意起了大早去早市買的新鮮的小蝦回來做湯。侍候老孃開心。我在廚房丁丁鐺鐺時。爸爸出來呵呵的取笑我:“我這大丫頭真起大早。做早飯呢。瞧這聲音和架式整的。菜板上血肉橫飛。”

我笑:“肉太新鮮了。”

爸爸嘖嘖的搖頭。“這肉片切的。真不知道該燉還是該炒。”

我好不容易把湯做好了。慌慌張張的飯也沒吃。洗了把臉就往外跑。

媽媽叫住我:“大清早你去哪兒。”

我胡亂解釋:“有早會。”

欲蓋彌彰。

其實我是放心不下家俊。昨天倒水時我注意看了下冰箱裡面。空空蕩蕩。他早晨吃什麼。想到這裡我又開始疼惜他。

打車到了我們家小區。進小區後我發現家俊沒有把車停在平時的停車位裡。而是停在別人的停車位裡。我又有惱火。這個傢伙昨晚不會是酒後開車回來了吧。真混蛋真不要命。可惡。

我手裡提著早點。拿出鑰匙開啟了門。進門時我在給自己打氣。算了算了。裝的若無其事一些。給他個臺階。家俊不是傻子他自然明白。如果他老老實實的過來向我認錯。我就這麼原諒他了。我不撐著一股硬氣了。因為我也不是那撐氣的料子。

門一開啟。我呆住了。因為在我腳底下。門邊的腳墊上。除了家俊的鞋子。還有另一雙鞋子。是女人的鞋子。

女人的鞋子。

我倒吸一口涼氣。女人的鞋子。這是怎麼回事。

第一個念頭是。家琪。年輕女人出現在我們家裡。除了家琪還有誰。

但我馬上就感覺到不對。門邊的洗手間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我一把推開門。“家俊。”

家俊正在刮鬍子。帶著滿臉的白泡泡一回頭。他嚇了一跳。“丁叮。”

我看著他。又看著門邊的鞋子。非常疑惑。

正在這時。廚房的門拉開了。一個女人走了出來。我這一看。頓時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