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個走出來的女人,那個女人也詫異的看著我。

“沈安妮?”

是家俊的那個私人助理,沈安妮?

家俊從衛生間慌慌張張的奔出來,一邊拿毛巾擦自己的臉一邊慌不迭的問我:“丁叮,你怎麼回來了?”

我冷眼看著沈安妮,再看付家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家俊緊張的站在我身邊,赤著腳穿的拖鞋,身上的襯衣連釦子都沒扣好,現在我這一回來,他完全沒有防備,緩過神來這才急忙的在我面前扣扣子,掖腰帶。

沈安妮手裡還拿著兩雙筷子,看樣子是剛在廚房做完菜,正準備拾掇了和家俊一起吃早飯,我這突兀的出現她也猝不及防,把筷子放下後,她不自然的向我解釋:“原來你就是付太太,昨晚付律師喝多了,我怕他有事,所以就來看看他。”

空氣裡傳來一股東西燒糊了的味道,沈安妮一聞,發覺不好,馬上回廚房立即關掉了灶火。

看來她是在熱飯,我頓時覺得自己手裡提的早點成了多餘的。

我沉聲說道:“對不起,打擾你們了。”轉身就要走。

家俊一把攔住我,“丁叮。丁叮……”

我推開了門往外走,家俊在後面急切的追我,“丁叮,你不要誤會,聽我解釋。”

我站住腳,冷冷問他:“你要和我解釋什麼?真抱歉我不應該打擾你的早飯時間。”

他急的攔在了我的面前,張開手擋住我:“丁叮,你聽我幾句話。”

我不客氣的質問他:“你想說什麼?你是想和我說,你昨晚喝醉了,她擔心你沒早飯吃沒人疼所以順道過來照顧一下你對不對?家俊,你什麼時候僱的這個私人助理啊?看來你最近律師樓生意不錯,忙的連唐一帆這個助理都幹不過來還需要一個私人助理來照顧你的飲食起居了。”

家俊在我面前按著頭忙亂的解釋:“丁叮,沈安妮是國稅局沈局長的女兒。”

我沒好氣:“呵,官家小姐,詩情畫意,幾時請我喝喜酒?”

“你想太多了!”

“我想多了嗎?家俊,我確實要提醒你,我們分居已經快半年了吧?你什麼時候肯和我去民政局正式辦手續呢?”

他聽的一呆。

“丁叮,你聽我說,沈安妮法律系畢業,本來是要進政府機關的,但是她想先找個律師事務所實習一下,所以沈局長就把她介紹到了我這裡,你說我怎麼拒絕?我不能不給沈局長面子,所以我只好留下她了,你又不信我的話?”

我冷笑:“我信你的話,付家俊,你就象KTV,K我一頓,T我一腳,最後再做個勝利的手勢?你真當我還象從前,那麼輕易的聽你的話?”

我轉身往電梯裡走,家俊又追了上來,我要按電梯,他著了急,鰻魚一樣的從電梯縫裡也鑽了進來。

電梯往下走,我們兩人在電梯裡對峙著。

他耐心的苦苦向我解釋:“丁叮,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因為昨晚我喝多了,我不敢開車,車子扔在半路她去給我開了回來,她怕我有事所以才留在我們家照顧我的。”

我冷笑:“你會有事?你一個大男人躺在家裡睡覺你會有事?我看她留在你身邊才會有事。”

我明白了,我昨晚來時沒注意看家俊的車子,看來我是前腳走,她後腳進的門,真巧合真巧合。

家俊忽然間有些開竅了似的有點小欣喜,“丁叮,你來看我,你不生我的氣了?你肯原諒我了?”

我冷哼,腦子一下子亂了,原來想好的說詞全成了一鍋粥。

電梯門開了,我大步衝出去,他則在後面畏畏懦懦的跟著我。

我想起什麼事,停住腳我問他:“家俊,你說她昨晚留下來呆了一晚?”

家俊嚇了一跳,他遲疑了一下,這才結結巴巴的回應我:“是,好象是,好象……”

我譏諷的問他:“你都做什麼了?”

他慌的解釋:“我沒做,我什麼也沒做,昨晚我喝酒了,我睡過去了,什麼也沒做。”

我突然想起昨晚他把我一把抱在懷裡時的情景,禁不住我脫口問他:“你真的什麼也沒做嗎?家俊,你和我是夫妻的時候,你揹著我和別的女人上了床,事後你說你是因為酒精的作用,你一時衝動,那麼現在,你又因為酒精的作用讓另一個女人進了家,讓她毫髮無損的呆一夜?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付家俊,你博古通今,文才出眾,在法庭上你滔滔不絕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在現實裡,你又想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厚顏無恥的為自己辯護?”

我一番激烈又連珠放炮般的尖利指責,家俊頓時傻了眼,他對著我的指責,嘴巴只是張合,再張合,最終,他啞在那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